容宴西對旁人的事漠不關心,確認他們沒事後,原本是要立刻發動車輛的,結果被變故一攔,隻能是耐著性子等。
當著安檀和寶寶的面,他總不能抓著這點小事不放。
可安檀卻是認出了女乘客的身份,她放下車窗問:“是韓女士麼?”
女乘客的步子停了下來,她臉上還帶著淚痕,驚訝道:“安醫生!”
容宴西見她和安檀認識,表情跟著舒展了些許,然後他也認出了她的身份——先前安檀在車禍現場幫著接生的產婦。
原來她姓韓。
安檀並未在病人面前表現出過多餘的熱情,但這不代表她對病人不上心,凡是經她主治或者接生過的病人,她全部都有印象。
此時前方那輛停下來的車裡,又有一個看起來眼熟的男人跟了下來,他戴著副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說出口的話卻很不客氣,這時儼然一副要敲容宴西車窗,讓對方别管閒事的樣子。
容宴西面無表情的抬眸看了他一眼,他立刻想起上次在科室裡對著安檀大吵大嚷,險些被丟出去的結果,肉眼可見的僵住了。
安檀察覺到氛圍中的異樣,趁機打開車門,示意韓女士趕快上來。
韓女士急著擺脫糾纏,也顧不上跟安檀客氣,連忙鑽進車裡坐在了寶寶身邊,她快速擦了把臉,想讓自己看起來體面些,可淚痕明顯的根本就藏不住。
原本已經被容宴西鎮住的男子見韓女士竟然要躲,欺軟怕硬的對她說:“你到底還要鬨到什麼時候?孩子的百日沒有擺酒,親戚們已經在懷疑了,難道你還要讓我更丟臉麼?快跟我回去!”
“我不會回去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不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也沒關係,我會向法院提出訴訟!”韓女士話音裡滿是怒氣。
男子見她在外人面前這樣不給自己面子,表情瞬間變得猙獰起來:“你——”
容宴西沒有繼續給他大放厥詞的機會,一腳油門就繞過他停在前面的車,任憑他在其它車輛催促的喇叭聲中無能狂怒,也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韓女士鎮定下來後,意識到自己是給他們添了麻煩,囁喏道:“對不起,安醫生,之前在醫院裡,我已經連累你被投訴過一次了,剛剛還差點害你們追尾……”
她越說越傷心,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安檀曾經也有過窘迫的時刻,這時便溫和道:“你别太放在心上,我們這不是沒事麼?至於醫院裡的投訴,我們主任為人靠譜,並沒有因為莫名其妙的投訴批評我。”
駕駛座上的容宴西沒出聲,顯然是還在為方才的事感到心有餘悸,不過安檀都不計較,他也沒法越俎代庖,隻能是在心裡給韓女士糾纏不休的丈夫記上一筆。
安檀遞了紙巾給韓女士,詢問道:“我記得你出院前就說要離婚,現在是進展不順利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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