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安檀不必等段艾晴點明,也照樣能猜出她所說的困著梁冰冰的是什麼事,目光微微往下一沉。
段艾晴小心翼翼的又問:“你今天看起來特别不對勁,該不會就是在為這事發愁吧?”
心大如她也已經察覺到好友身上的異樣了。
工作日的下午,民政局裡的工作一點也不清閒,容宴西和梁冰冰要辦的又是比較複雜的領養手續,暫時沒有忽然回到等待區的風險。
安檀於是壓低聲音對段艾晴說:“我可能懷孕了。”
段艾晴立刻發出了抽氣聲,磕磕絆絆的問:“你們……你們……”
她震驚得連話都快忘了該怎麼說。
安檀見段艾晴反應這麼大,神情苦澀的一笑:“僥倖心理果然要不得是不是?我算了算日子,以為那天是安全期,就可以不用吃避孕藥了,沒想到老天會跟我開這麼大的玩笑。”
身為婦產科醫生,她應該是最清楚安全期並不完全安全的人,可難免會想賭一把。
段艾晴看到安檀眸底的難過,紛亂的情緒總算是被壓住了,她握住安檀的手,隻問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你是自願的麼?”
安檀點了頭。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這種事沒什麼好避諱的,她將鹿血酒的事娓娓道來,作結道:“我沒想到放縱一次的代價會這麼大。”
上次墮胎之後,她身心俱疲,健康底子受到很大損傷,本以為會很難再有孩子,誰成想竟然這麼容易中獎。
段艾晴是安檀的閨蜜,自然是無條件偏心她,見她糾結難過,立刻表示:“是自願的就好,他人不怎麼樣,但這個臉和身材還是不錯的,你睡他不虧,就是孩子來得……呃,你現在想要麼?”
安檀曾經懷過一次孕,隻是結果慘烈異常,甚至還一度成了她和容宴西的心結,讓她午夜夢迴時,總會沾濕了枕頭。
現在造成悲劇的罪魁禍首已經被遠送到了世界上另一個角落,再也不可能傷害到她,但這個孩子的到來卻等於是在提醒她——你曾經是個不合格的母親。
段艾晴是陪安檀從那段時光裡熬出來的,稍微一想就能明白她的顧慮,握著她的手開解道。
“我對容宴西是個什麼態度,你是再清楚不過的,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剩下一個不會替他說好話的人,那肯定就是我,所以我接下來的話絕對是從旁觀者的角度看他,沒有任何粉飾打算。”
“他以後還會不會犯錯我不知道,不過他現在對你是真得挺上心的,而且還變得特别喜歡孩子,要是知道你懷孕,反應肯定跟之前不一樣。”
以容宴西現在對安檀的珍視程度,怕是會立刻拿孩子當藉口,找她要個名分。
安檀想象著這一幕,莫名有些想笑,唇角微微勾起一點弧度,可下一秒,她又想起了從前的事,笑容瞬間凝固在嘴角,輕聲問道:“我現在是不是顯得很患得患失,一點都不像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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