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靜得連風吹落葉聲也能聽得一清二楚了。
梁冰冰淡漠道:“是麼?我倒是已經忘了,反正我時常帶朋友來這家店吃飯,老闆都記住我了,如果真帶你來過的話,又有什麼好意外?”
他對她而言,僅有的特殊性大概就是恨意了。
陳焱言簡意賅:“我不信。”
他微末時就是個很擅長髮展利用人脈的人,又因為不相信旁人會真心待他的緣故,對待有可能派得上用場的人常以利誘,就連這家梁冰冰常來的火鍋店的店員都在他考慮之列。
早在梁冰冰帶著安檀他們抵達店裡時,他就收到訊息了,這才特意修飾一番,做病弱狀趕了過來,可她非但沒有心軟,反倒是疾言厲色,就好像來這家店真得隻是隨意選的。
陳焱意味深長的問:“你要是真得不在意了,為什麼還要避著我?”
梁冰冰看他疑心病還是這樣的重,知道她這副墨鏡算是戴對了,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如果不是及時遮住了,她怕自己根本無法繼續做接下來的事。
陳焱有才無德,看人的眼光還是很準的,尤其是他曾經的枕邊人。
“無所謂,你樂意的話,大可以這麼想。”梁冰冰藏在鏡片後面的眼裡的恨意已經濃烈到快要具象化的地步,話音卻是輕飄飄的。
隻有就站在她面前的安檀忽然察覺到了近在咫尺的顫意。
梁冰冰正在強行忍耐著即將爆發的情緒。
陳焱也是真敢答應:“好,那我就當你還都記得吧,有句話叫做來都來了,我還沒吃晚飯,你看在我昨晚也算是為你受傷的份上,不請我吃個飯麼?”
他打蛇順杆上,絲毫不覺得自己此時的表現是沒臉沒皮。
段艾晴看不下去了,怒道:“你這個人怎麼這樣?那麻煩是衝著誰來的還不一定呢,你現在就跳出來攬功勞,真不怕被雷劈,對了,我還有賬要跟你算呢!”
陳焱臉上的紗布提醒了她,她也算是他無恥行徑的受害者!
“大半夜的加班就夠慘的了,加完班還要被你派人用車撞,天底下有比我慘的人麼?”段艾晴現在是給自己打工,别說休息時間了,隻要公司有需要,她就是困得兩眼發直也得起來加班。
這時想起被他坑的耽誤了工作的事,怨氣真是比鬼都重!
梁冰冰不知道段艾晴也被陳焱威脅過,並且還因此受傷的事,哪怕是戴著墨鏡,怔住的動作中也顯出了愕然。
陳焱沒料到段艾晴竟然會跟梁冰冰走得這樣近,表情變得異樣起來。
左右他早就把她身邊的朋友得罪透了,多一個少一個都無所謂,話音冷厲道:“是,我承認自己找人警告過你,但那難道不是因為你管閒事在先麼?”
這承認的真是夠痛快。
沉穩如容宴西,心中也劃過一絲疑慮,他連找人開車撞段艾晴的事都敢認,難不成程前的事真的與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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