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說了,但翻來覆去就是要迴歸家庭的廢話,還說自己思念寶寶,想儘一個父親應儘的責任,我聽著他們給我轉述就快氣笑了,在現場的話怕是要忍不住潑他一臉水了。”
“你們可千萬别被他騙了,我們一旦離婚,他靠當梁家女婿上位的舊事必然會被翻出來,這對他來說是莫大的恥辱,比讓他被戳脊梁骨還難受,等他把輿論擺平了,怕是一個字不會再提。”
梁冰冰心意已決,是不可能回頭的了。
容宴西和安檀都支援她的決定,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隻是滿心都是對寶寶的不捨,一直在這裡陪她聊到淩晨兩三點,仍舊是不願意回去。
這次回去就意味著他們要跟寶寶說再見了。
梁冰冰看出他們的想法,不禁嘖嘖稱奇:“容宴西,安醫生這麼喜歡孩子的人,捨不得寶寶很正常,倒是你,怎麼也兒女情長起來了?得虧我從前就認識你,不然一定以為你特喜歡孩子。”
從前的容宴西是個什麼性子,他們這些在同個圈子裡長大的人誰不是門清?他不冷冰冰的嚇哭小孩子就不錯了,哪裡會像現在一樣有孩子緣。
安檀的笑容有些苦澀。
容宴西跟著有了表情,苦澀中還混雜著一些難堪:“我真得早就知道錯了,你就别拿話點我了,我和安檀……”
有些話不必說的太明白,一切儘在不言中。
安檀對上梁冰冰的目光,笑意略深了一分,她對現狀還是挺滿意的,至於要不要複合則是沒想好,或者說是不願意去想。
雁過留痕,曾經發生的事不是想忘就能忘的。
梁冰冰對此深以為然,便也沒在這個話題上多說,她飲儘了杯子的酒,隻覺得透心涼,隨即在初春的深夜裡感到一陣暢快。
“我接下來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在解決好之前暫時無法離開h市,所以寶寶可能要暫時再麻煩你們——”
不等她把話說完,容宴西和安檀先不約而同道:“不麻煩!”
如果可以的話,他們就是一直幫她照顧寶寶都無所謂,不知不覺中,付出的感情和時間已經成為了牢不可破的紐帶。
安檀怕梁冰冰被他們的熱情嚇到,柔聲說起了自己的感觸。
“梁小姐,不瞞你說,我小時候曾經走丟,後來就一直在養父母家中長大,跟他們的感情特别深厚,甚至到現在都覺得自己應該是他們親生的才對,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是很奇妙的東西。”
“我曾經也有過一個孩子,但我不是個合格的媽媽,最終沒有讓她來到這個世界上,所以我想自己大概是投射了别的情緒在寶寶身上。”
她話音越來越低,目光也蒙了層水汽。
無論何時提起跟孩子有關的事來,她都會忍不住難過,但這次她總算不是孤單一人了,容宴西從旁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梁冰冰個性豁達,並不覺得這個移情的理由有什麼拿不出手的,反而燦爛一笑,起身告辭的同時對容宴西說:“下不為例,你能遇到安醫生這樣善良寬厚的女孩子,就偷著樂到下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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