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面儼然是富婆帶著小白臉出門,就差大手一揮說都給我包起來了。
顧歸帆倒是沒覺得尷尬,反正他素來是不在乎旁人的眼光的,無論他們覺得他是小白臉,還是認為他是救死扶傷的醫生,他通通都可以不在乎。
唯獨容易的心情值得在意。
那晚在容安安畢業彙演上的會面像個莫名其妙的夢,讓他們在分開後都覺得不真實,直到昨天在醫院裡又遇到了。
兩人默契地並肩走了一段。
容易在不至於擋路的綠植旁停下步子問他:“你不打算去把禮物送出去麼?我約了人,待會兒就上樓去了。”
樓上是餐飲區,現在又正值晚上七點鐘,屬於公認的用餐時間,約了人一起吃飯很正常。
顧歸帆知道自己該到此為止,重新回到過去的生活裡去,可他自認為是個有始有終的人,如果沒再遇到容易,當然可以就這樣生活下去,但他們已經遇到了。
“我今晚休息,不急著回去,你約的朋友已經到了麼?”他目光往旁邊一落,自然無比的問,“要不要一起喝杯咖啡?”
這是他的本事,總能把所有事都做得讓人挑不出毛病。
容易不用往下問都猜得出來,他一定是想問她當年離開的原因,看了眼時間後說:“好,喝杯咖啡的時間我還是有的。”
有些事不問還好,一問的話反倒像是要把陳年的傷疤給撕開,不過她想畢竟是陳年舊事,自己總還不至於要失態。
當年離開時可是連哭都沒哭的。
容易和顧歸帆在書店的咖啡廳裡坐了下去,這顯然不是個品咖啡的好地方,但想要說話聊天的話倒是很安靜。
他們倆一個顏色濃烈,山楂紅長裙配同色漆皮坡跟鞋,就連手袋都是紅色的,另一個則是一身淺藍,乍一看彷彿是待在兩個世界裡,唯獨在點單時很有默契,都是點綴小熊拉花的拿鐵。
容易仍舊保持著對新鮮事物的興趣,端起來喝了一口說:“我還以為這杯小熊拿鐵會有點特别的地方,沒想到真得隻是拉花做了個熊而已。”
顧歸帆下意識的答道:“畢竟夫妻肺片裡也沒有肺片。”
容易扯了下嘴角,差一點就要為這個冷笑話而感到心情愉悅了,幸好她及時壓了住,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
書店裡的咖啡沒有任何特别之處,但作為掩飾情緒的道具實在是再好用不過了。
顧歸帆之所以點這杯咖啡,完全是因為它在飲品單第一行,壓根沒考慮過别的因素,不過他沒有浪費時間去解釋默契的來源,而是開門見山道:“這些年你過得還好麼?”
多俗套而固定的開場白啊,久别重逢後確實該問上這樣一句。
容易於是也套路化的回答了他:“如你所見,還不錯,你呢?看起來倒是也不錯,隻是沒想到竟然到了今天還是單身。”
這些年來他們並未徹底斷聯,偶爾還是能從共同的交集中聽到對方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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