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文理分班的教學模式已經伴隨著新高考的推廣而變成了曆史,但應試學生所選的三門副科還是跟他們最終所報考的專業息息相關,至少絕大部分院校的醫學專業對生化分數有要求。
這些改變表現在具體操作上,其實跟從前差不多,隻是給了一些極度偏科的學生上理想院校的機會。
容易的生物成績直到高二也還是隨心所欲,她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把它換成了地理。
至於顧歸帆則是毫無懸唸的選擇了物化生三科,他沒再提起過自己的理想,但無論是學校發的職業規劃冊子上,還是他的具體行動,全都無一例外的在告訴其他人,他仍舊想成為醫生。
容易為他初心不變感到欣慰的同時,也暗暗有些慶幸,因為譚予的科目選擇是經典的文科搭配,如無意外,他們平時上課幾乎沒有碰面的機會。
就在選課結束,新的分班安排發到各個班級群裡的第二天,容易在收拾書包,準備放學的時候被常峰叫了住。
他們選課不同,等上完今天的課就不會再是同桌了,甚至連同班同學都不是。
常峰心裡非常不捨,索性直接寫到了臉上,他認真地問:“我們可以加個好友麼?”
容易沒有拒絕的理由,她差不多把班裡同學的微信加全了,隻要有人申請,必然會通過,偶爾看到你可能會認識的人的推薦,也一樣存在手滑的情況,可不知怎的,常峰卻是一直沒加上。
“當然。”容易絲毫沒有多想,直接就點了同意,餘光掃過對方的頭像,見是個球星也沒多想。
男生的頭像翻來覆去就這幾個類型,相比之下,倒是一直用初始頭像的顧歸帆更奇怪些。
常峰是個高個子,垂眸時剛好能看到容易的劉海和光潔的額頭,他繃緊面容,試圖壓下內心的緊張道:“你……待會兒有事麼?”
容易認真思索了一下:“有的,我得回家喂貓。”
最近花生越來越不愛動彈了,有時候還會特意躲到角落裡去,引得家裡其他人一頓好找。容易正是家裡人當中找得最快的。
無論花生是躲到跟它毛色相近的窗簾後面還是藏到衣帽間上方的帽托後面,隻要容易找它,它總會發出細弱的喵喵聲,就像它還是個小貓的時候一樣。
容易還是個繈褓中的嬰兒時就跟花生在一起玩了,一人一貓說是一起長大的也不為過,隻可惜貓的壽命要比人短得多,她還是個青春正盛的少女,陪伴她長大的花生卻已經是隻老貓了。
常峰沒養過寵物,也不知道容易跟花生之間的感情有多深厚,他不解道:“隻是貓而已,要特意回去喂嗎?”
“當然。”容易的目光很堅定,她同常峰說了再見,直到回到家裡也沒意識到自己錯過了什麼,甚至就連細想的機會都沒有。
因為花生死了,在她上下午第二節課的時候,睡在它最喜歡待的貓爬架上,曬著停止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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