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歸帆回憶著同學們嬉笑打鬨時的稱呼,認為哪一個都不合適,最後索性偷了個懶,容易怎麼叫家裡的弟妹,他就跟著一起稱呼。
起初也覺得肉麻,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也就習慣了。
倒是容崢知道他和自家姐姐關係好,又對他在運動方面表現出來的天賦佩服的五體投地,所以自覺地選了個能顯出雙方年齡差距的稱呼,等跑到跟前了,開口就是一句:“你來找我姐麼?”
顧歸帆神色微微一頓,反問道:“你姐也……出來玩麼?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準備回去了。”
容崢臉上寫滿了真切的疑惑:“你不是剛來麼?”
他都看見顧歸帆鎖自行車了。
烈日炎炎,周遭除了喧囂的蟬鳴,幾乎聽不到旁的生物的動靜,可顧歸帆彷彿聽到了烏鴉在叫,並且是拖著黑線從自已頭頂上飛過去的。
這樣明顯的謊言實在不是他的風格。
顧歸帆想著容易平素應付自家弟妹的風格,找補道:“是剛到,但是我忽然想起身份證落在家裡了,待會兒恐怕進不去。”
他幾乎是有點怕見容易了。
容崢沒覺出他的異樣來,而是抓住機會,問起了自家姐姐的事,他神秘兮兮的說:“歸帆哥,我姐是不是談戀愛了?”
顧歸帆毫不猶豫的否認:“沒有。”
容崢見眼前的線索就這麼飛了,不太相信的表示:“歸帆哥,要不然你再好好想一下?”
顧歸帆警惕起來:“是容叔叔和安檀阿姨發現什麼了嗎?”
他跟容易不同班,可在學校裡卻是同出同入,就連食堂都一起去,别說容易早戀了,就算她有稍微親近的朋友,他也是最清楚的那一個。
可從頭到尾的羅列一遍,不是女孩子居多,就是點頭之交,沒一個有可能擦出火花的。
跟他們打過一場羽毛球的常峰倒是可以算個交集略多的,但他們每次見面都是四個人一起切磋打球,也是明顯的不可能。
於是他隻好一反常態的開始亂想,難道容易真得有連他都不認識的異性好友?
容崢看出顧歸帆是真得什麼都不知道,一個勁兒地搖頭道:“沒有,但我姐這兩天特别不對勁,我和安安很擔心,隻好來問你。”
他們是同輩人,說起話來終歸是方便些,至少比直接告訴家長來得強。
顧歸帆能猜到容易反常的原因,但他沒法說,隻能出於擔憂問:“你能告訴我,她具體是哪裡不對勁麼?”
他跟容易在社交網站上的聊天記錄停在了前天早上,放在以前,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哪怕他們其中有人生病了,彼此間也照樣有說不完的話,容易就連在路邊看到一塊奇形怪狀的石頭,都會拍下來發照片給他。
有一次他躺在病床上輸液,看到藥液下落的瞬間很美,也是一樣拍了照片給她。
他們之間很少有這樣沉默的時候,就像是羽毛球比賽前的那個冬天,她控訴他是在冷暴力一樣。
容崢把顧歸帆當成是自已人,他一鼓作氣地把容易的反常全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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