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歸帆問心無愧,坦率承認道:“是我留學時的同學,先前從中心醫院過去進修的,她幫過我的忙,現在又暫時沒有把駕照考到手,我剛好在附近,順路去載她一程也是應該的。”
他隻說了該說的,並沒有提及這位同事今晚是去參加酒會的事。
倒是朋友們意識到對方肯定是個女孩,連打趣的話都不說了,紛紛催他趕快去,别讓人家女孩子久等。
唯有一個思路最慢半拍的說了句:“你這次回來告訴容易了麼?從前就是你們兩個關係最好,要是她知道你帶了個嫂子回來,嗷——”
話說到一半,他大腿忽然被坐在右邊的同學猛掐一把,疼得倒吸冷氣的同時,總算清醒過來,把後面的話給嚥了回去。
顧歸帆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索性已經出了神,他並未對此做出迴應,而是說完道别的話就離開了包間。
數年過去,H市的夜景同他離開時相比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他連導航都沒有開,就循著記憶中的路線將車開到舉辦酒會的地方去了,並且輕車熟路的駛去地下停車場,找到了一個車位。
宴會廳所在的酒店是容氏入了股子的產業,他小時候跟隨父親一起參加過幾次類似的場合,早就對附近的環境爛熟於心。
隻是現在身邊沒了那個總是帶著他到處閒逛的女孩子。
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顧歸帆不由自主的開始出神,直到距離約定好的時間已經過去二十分鐘,他看一眼腕錶,又看一眼手機,選擇將車開到地上停車場旁邊去等。
如果他要等的人還不來,他就隻能進去找找了。
就在顧歸帆將車重新停好的下一秒,車門被一個急匆匆跑過來的人打開了,他回過頭,以為會看到自已的同學,可映入眼簾的卻是另一張深藏在心底的熟悉側顏,這讓他瞬間愣在當場。
容易是一路小跑出來的,她氣喘籲籲的說:“師傅……開、開H大南門,快!我有十萬火急的大事!”
說這話時,她眼前一陣陣的發黑,連手機上顯示的網約車的具體車牌號都顧不上確認。
天殺的!早知道今晚會發生這麼多意外,她當初就不應該拒絕父親的建議,司機可以派不上用場,可是不能沒有!
但凡能有個及時趕過來救場的司機,她就不會因為汽車發動不起來,而不得不在這個節骨眼上衝出來叫網約車了。
事到如今,隻能希望司機師傅是個熟悉路線的,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把她送到H大去。
顧歸帆盯著容易的側顏看了又看,他懷疑自已其實是在夢中,但她催促的話音是如此真切,於是他張了張嘴,不得不僵硬的說:“繫好安全帶。”
容易仍舊沒有抬頭,她已經很久沒有如此拚命的跑過步了,這會兒嗓子眼直冒鐵鏽味不說,腦袋裡還一陣陣的冒金星,壓根沒有餘力去辨别話音中的一抹似曾相識。
直到車輛駛出去十分鐘之後,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她才保持著將腦袋歪靠在車窗上的姿勢,閉著眼睛將電話接了起來:“何總助,你放心,我馬上趕到,不會耽誤安安的……-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