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節這才想起他又忘了送賀禮的事,目光遊移著挪到了另一側。
現在再去買賀禮實在是太欲蓋彌彰了,而且以他的健康狀況,也實在是有點不便去購物,萬一倒在人家店裡,就成碰瓷的了。
容宴西神色沒什麼變化,但是主動又說:“安檀讓我謝謝你。”
陸知節歪在病床上愣了一下,因為實在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值得被安檀感謝的,所以艱澀的回了句:“是不是轉達錯人了?”
安檀要謝的話,去謝段艾晴還差不多吧。
他捫心自問,這幾天除了看孩子之外,真是沒幫上什麼有用的忙,但容宴西的語氣不似作偽,更沒有客套的意思:“不,謝的就是你,謝謝你找人來幫安叔叔打開那個箱子。”
那隻箱子不僅重得讓成年人拎著都覺得有負擔
而且還帶著陳舊氣息,想要在不損壞裡面的東西的前提下把它打開並不是件容易事。
陸知節找來的工人技術嫻熟,已經算是非常不錯的了,但即便如此,也還是費了好一會兒功夫。他們為了不打擾到安檀和孩子們,是另外找了樓梯間拆的箱子,而陸知節從頭跟到了尾。
安江拿到那完好無損的兩壇酒,差一點就激動的落下淚來,安檀還在休養,他便將它們鄭重的交到了容宴西手裡。
酒這東西曆久彌香,拋開價值不論,單說它的寓意就十分深刻。
容宴西理解安江的心情,他當時沒說什麼,但很快就把這兩壇酒送回家中酒窖珍藏了起來,預備著等到重要的日子再打開。
安檀醒來後,得知這兩壇酒竟然是專為她埋的,則是默默了一陣。
時隔二十多年的時光,親生父母對她的關愛像是畫卷一樣在她面前徐徐展開,讓她在承認他們現在是真心對她好的同時,也找到了些許做他們的女兒的真實感。
她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媽媽了,有些往事是該如煙了。
容宴西不消安檀開口,已然看出了她情緒上的變化,當時便忍不住替她感到高興,等她主動開口,拜托他向陸知節道謝,更是認真的把這件事記到了心裡。
於是直到這件皆大歡喜的事結束,也隻有陸知節這個被感謝的人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多有意義的事,他還以為容宴西是在反過來開導自己,渾渾噩噩的搭車回到住處,然後狂奔跑回了家。
如果他吃飯的傢夥註定要在今天完蛋,那他至少得把內存條留下來,再儘力多拷貝一些資訊,對了,還有他的遊戲數據……
陸知節想到這裡,一顆心簡直快要滴血,他見家門開著,跟個遊魂似的飄了進去。
客廳裡,穿著拖鞋的段艾晴正跟穿著鞋套的段氏員工一起圍在那台泡了水的電腦前,一個努力舉著電腦,另一個則拿著吹風機,正在對著散熱口吹個不停,看起來是在手動加速曬乾過程。
至於罪魁禍首微微,則是趴在遠離噪音的櫃子頂上,正搖著尾巴對不斷髮出嗡嗡聲的吹風機喵個不停,看起來特别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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