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他現在連個名分都沒要到。
容宴西對上瞳孔地震的段艾晴,輕點下頜就當是打過招呼了,然後他的第一反應還是去關懷安檀:“我問過了,我媽和桂阿姨她們午休後才會過來,你想現在擦洗的話,我可以幫忙。”
安檀素有潔癖,哪怕是生病期間,隻要病得不嚴重,都會堅持每天洗澡,但生完孩子後,卻是頂著一身粘膩忍了快兩天了,她身為醫生,很瞭解自己的狀況,可上一輩人也有她們的顧慮。
於是她隻能陽奉陰違,趁著桂香她們不在,儘快去洗手間用擰了熱水的毛巾擦一擦身體,否則再忍上一天,她就要先受不了了。
容宴西生怕安檀著涼,或者有其它不舒服的地方,但他更尊重她的想法和感受,所以沒有對此進行勸阻,而是儘他所能的為她考慮的細緻,這時便一馬當先的把空調溫度調高了。
段艾晴下意識的想要挽起袖子去幫安檀的忙,轉念想起有容宴西這個孩子爸爸在這裡噓寒問暖,她忙了也是白忙,這才先到外間坐下,繼續編輯預備著要發給陸知節的資訊。
一番刪減之後,資訊欄裡留下的隻有兩個字和一個符號:在麼?
段艾晴將安檀的話記在了心裡,但要她這就跟陸知節道歉,也實在是有點強人所難,因為不管怎麼看,在這件事上他也有錯在先。
他對待沈舟的態度實在是有點過分了。
這個問句被段艾晴當成是投石問路的信號發了過去,然後便石沉大海,直到安檀由容宴西護著從洗手間裡走出來,也還是沒收到回覆。
安檀換下醫院裡的病號服,轉而穿上了柔軟貼身的睡衣,就連頭髮也用免洗髮噴霧打理過了,看起來蓬鬆了許多。
容宴西像對待什麼易碎品一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直到她回到床上,才立刻又把從家裡帶來的空調被展開,輕輕給她蓋在了身上。
安檀既然能夠把病人都當成無性别的人來看待,等輪到自己身上了,自然也能夠無視自己的性别,隻是這時望著容宴西的無微不至,還是忍不住問:“我隻需要再住院兩天,你要搬家麼?”
這並非是她誇大其詞,而是容宴西每回家去一趟,就會帶一堆東西過來,儼然一副要把這裡佈置成第二個家的意思。
容宴西認真思考過這句調侃,然後同她商量起了自己的打算。
“也不是不行,我已經去月子中心考察過了,他們那邊的環境還算是可以,但陳設畢竟是之前的客戶用過的,就算是一客一換,也不一定就沒有循環利用,隻消毒的話,恐怕不夠整潔,所以——”
“停!”安檀怕他真得付諸行動,哭笑不得的及時打斷道,“我的意思是你千萬不要把任何地方變成第二個家,月子中心和醫院都會定期消毒,我對消毒液還是信得過的。”
容宴西萬事順著她,目光柔和的握起了她的手,這一次他沒有再被不動聲色的避開。
孩子的出生如願成為了他和她的新開始。
旁邊的段艾晴生怕他再對安檀說出肉麻話,連忙清了清嗓子彰顯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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