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歸帆的表情看起來沒什麼變化,他已經吃完了雞蛋,開始慢條斯理地喝粥了。
沈妍自討了個沒趣,便也沒再往下講,她之所以會說剛剛那幾句話,當真是半分惡意都無,單純就是感慨罷了。
同為天涯淪落人,現在同類眼見就要有修成正果的可能,她不好奇才顯得反常。
可是顧歸帆的注意力還是被移開了,他主動問了句:“你也認識容小姐麼?”
沈妍吃麪的動作再次中斷:“當然,容家的大小姐,容氏那位出了名的愛妻子愛家人的前任董事長的掌上明珠,我們這個圈子裡的人誰會不認識。”
她頓了一下才繼續往下講:“我記得容家跟顧家的關係是特别好,你跟容小姐想必是青梅竹馬吧?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具體發生過什麼,但你藏得真是夠深,在國外時半點破綻也沒露。”
顧歸帆在外留學的這些年裡,是有在轉變自已的交際方式的,他把容易出國留學後,在跟同班同學的相處中磨練出的社交技巧應用到了國外,並且結果十分的喜人。
他交到了看起來十分親密的朋友,唯有他自已心裡清楚,他可以毫不猶豫地跟他們斷交。
這樣可以被捨棄的朋友能算是以真心換真心麼?他想不明白這個答案,所能做的便隻有把自已身上令人疑惑的因素全部藏住。
若非沈妍出身不俗,剛好能跟容顧兩家都搭上線,怕是會跟其他人一樣,在莫名其妙地同他疏遠後,仍舊不知道他竟是顧家的子弟。
顧歸帆無意跟旁人提起同顧家有關的事,他垂下眼簾說:“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沈妍真是看不懂了,有一個顯赫的出身本該是許多人求而不得的事,他怎麼卻像是對顧家避之不及似的,雖然從聽到的流言來看,他跟顧家人不親近,可他父親顧雲霆不是都回國來了麼?
“那這就很光彩麼?”她按亮手機螢幕,將剛剛刷到的新進展報道推到他眼前說,“老同學,好朋友,鄰家哥哥,這樣的關係想來是光彩多了。”
顧歸帆心口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一拳似的,他感到緩慢而沉重的痛苦蔓延開來,開口時的語氣卻是平靜的毫無變化:“看來記者並非全都是無用的廢物,他們查到的這些是真的。”
他在心中默默補充道,自已能夠承認的也隻有這些了。
一樁風波眼見就這樣在玉米粥的香氣裡悄然過去。
容易坐在辦公室裡,幾乎是同一時刻跟顧歸帆看到了同一條新聞,她對一起吃早餐的荷花評價道:“公關部不愧是爸爸還在公司裡的時候親自組建整合過一遍的,放鬆那麼久也沒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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