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一想到顧家老爺子看似客氣實則疏離的態度和顧家其他跟顧歸帆同輩的堂兄弟的反應就忍不住要替他感到憤憤不平,然後自行將實話實說的可能給掐滅在了搖籃裡。
哪怕她心知肚明,在見到顧歸帆之前,這一切的想法都不過是自作多情,也還是無法不替他考慮,訕笑著對劉哥說:“我怎麼可能早戀呢?就算談也得避開家人悄悄談,不能自投羅網。”
她打小是個聰明孩子,有了這句鋪墊,就算劉哥真得放心不下,跑去跟家裡人告上一狀也照樣能糊弄過去。
反正隻要她不認,他們總不能屈打成招。
容易跟回校拿成績的大部分同學一樣,都沒有繼續穿校服,而是換了自己的衣服,簡單的牛角扣大衣配一條純色羊毛圍巾,恰好托出她被微卷長髮襯托出的小小臉龐。
隨著頭髮長度的不斷增長,她的自來卷是變得越發明顯了,越到髮梢位置越卷,之前還被風紀老師攔下來過,問她是不是悄悄的去燙頭髮了,等得知她是自來卷,這才沒有再逮著她問。
容易為此很是唉聲歎氣了一陣,而顧歸帆聽完她的抱怨,則是當即發揮了實乾派的優勢,買了個直髮板來給她用。
起初這東西還是有點效果的,但時間一長,容易還是受不了了,原因無它,主要是一想到每天早上要為了夾頭髮早起就受不了。
那可是高中生的二十分鐘!
容易堅持了不到一個月就半途而廢,下次再遇到有人問她頭髮是
怎麼回事,索性就滿嘴跑火車,說是她之前紮麻花辮的時間太久,頭髮還沒有恢複過來。
托她夏天總紮丸子頭的福,這話還真有人信。
拿成績這天連校服都不強製要求穿,髮型自然也可以隨意些,容易索性就披散著海藻似的長髮,跟隻快樂的小鳥似的從風紀老師面前飛進去了。
風紀老師下意識地想說她兩句,轉念看到旁邊路過的把髮型剃成了狼尾的男生,這才再顧不上管她,二話不說就追那個男生去了。
哪怕下午就該放寒假了,這個髮型也嚴重違法校規校紀!
容易在旁邊看的津津有味,熱鬨隻要不燒到自己身上,那就是有趣的,直到瞧見教學樓側面一閃而過的身影之前,她嘴角弧度都是上翹的。
雖然隻是一個側臉,但她僅憑帆布挎包和那件衝鋒衣就斷定那個人是顧歸帆了。
顧歸帆從來都是個好學生,會在拿卷子這天早早來學校是很正常的事,可他好端端的去那邊做什麼?自行車棚明明是在另一邊。
容易好奇地走了過去,她下意識地放輕腳步,預備著如果他沒能發現自己,就悄悄地給他一個“驚喜”。
她沒想到,結果其實是自己有驚無喜。
教學樓右側是個校友捐贈的小花園,用以跟另一邊的籃球場隔離開來,臨近寒假,花自然是沒得看了,人也很少,但鬆柏還是很茂盛的,其中有幾棵鬆樹更是高得堪比升旗儀式上的旗杆。
容易走過去的時候,顧歸帆就站在其中一棵鬆樹旁邊,正背對著她在跟一個有些眼熟的女生說話。-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