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麼,阮竹都很拘謹,也很無措和小心。
莫名的讓刑燁堂想起從前阮竹說的一句話。
——我好像不太會享受。
很多刑燁堂也是第一次做。
卻沒有阮竹這種拘謹和無措的狀態。
他心裡酸痠軟軟的,恨不得帶阮竹把這世上她沒見過的,沒享受過的,都見完,都享受個遍。
他在心裡默默發誓,以後一定要讓阮竹過這世上最奢靡的生活。
讓她有朝一日,能和被富養長大的文棠一樣,心安理得的去享受好的生活,遇到沒見過的,就大大方方不怯場的說出來。
刑燁堂對阮竹說:“我當然開心,非常非常開心,還有,以後我每個禮拜都帶你出去逛街,給你買最新款的衣服,限量款的包,最新款的首飾,不止,以後我們每三個月出去玩一次,把這個世上好玩的,你沒見過的,都玩個遍
刑燁堂問阮竹:“好不好?”
阮竹想說,你不要給我花錢了,太多了,我負擔不起,也還不起。
定定的看了許久刑燁堂,點頭笑笑,啞聲說:“好
刑燁堂和阮竹在外面玩了二十天。
距離過年還有三天的時候回家了。
阮竹夜半爬起來,下床去門口翻包找出自己的隨身帶著的賬本去衣帽間。
打開看裡面刑燁堂給自己買的衣服鞋包和首飾。
半響後原地蹲下,翻開賬本。
看這次旅行刑燁堂的花銷,她喃喃:“一千九百七十三萬
隻是一趟旅行,就花了阮竹這輩子都掙不到的錢。
她再抬眸看衣帽間裡屬於自己的密密麻麻的東西,拎起賬本回去了。
隔天阮竹去了研究所。
刑燁堂在中午接到司燁霖的電話。
“阮竹提交了離職申請
刑燁堂已經做好了飯,在收拾旅行回來沒來得及收拾的衣物。
朝櫃子裡放包的手微頓,片刻後像是幻聽了,“你在說什麼?”
司燁霖重複了一遍,重複道:“她不乾了,而且是不等交接,不管檔案會不會留下黑色記錄,直接強行離職
刑燁堂懵了。
阮竹有多在乎她的工作,刑燁堂比誰都清楚。
那些挑燈夜讀的晚上,升值晶閃的眉眼,被人群包圍的雀躍,刑燁堂看的清清楚楚。
還有,阮竹是還想接著朝上爬的。
怎麼會不乾了呢?
怎麼會就這麼不乾了呢?
刑燁堂不明白,還是怎麼都不明白。
他掛斷電話,把還沒收拾好的東西丟到一邊,拎著手機一邊給阮竹打電話,一邊朝外走。
打開門一眼看到了阮竹。
抱著自己的離職箱,抬眸看刑燁堂,片刻後對刑燁堂笑了笑。
刑燁堂把電話掛斷,忘了送阮竹朝上爬這件事,絕對不能告訴自尊心很強的阮竹,直接道:“你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辭職?”
阮竹唇角的笑還在,“乾膩了
刑燁堂狠狠的皺眉,“你撒謊
“我沒有撒謊阮竹盯著刑燁堂,抿唇片刻,“我找到了一份有挑戰並且我很喜歡的工作
阮竹說:“去國內,做生意
阮竹在知道司燁霖插手了她的事業後,就開始思考怎麼辦。
她知道刑家有錢,很多很多很多錢,多到遠遠超乎了她的想象。
而且叔叔刑飛很有權勢。
但叔叔在境外。
就阮竹所知,刑燁堂家裡現在什麼都不做。
在海城也沒有根基。
所以她換了一條路,要權勢。
她想爬得高高的,錢上配不得刑燁堂家,好歹權勢上可以。
可權勢這條路走不通了。
因為刑家不隻是有錢,權勢也遠比她想象中要多得多。
不管她再怎麼努力,都比不上。
阮竹不是沒動過算了吧,就這樣吧,和刑燁堂就這樣過下去吧的想法。
可是多年的自卑壓在她心頭,讓她喘不過氣。
她感覺自己配不上刑燁堂,也感覺現在的自己在刑燁堂家裡永遠都抬不起頭,甚至於隻是隨便一句話,就會多疑又敏感的胡思亂想。
國外一行。
讓阮竹找到了能喘息的機會。
她要掙錢,要靠自己掙錢,在刑燁堂給她買東西的時候,她能有底氣的還回去。
她知道自己怎麼掙都比不過刑家。
但好歹……掙夠能養得起刑燁堂的錢。
這樣她也才能在刑燁堂給自己花錢的時候,心安理得的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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