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也在這一年的午夜夢迴時,多次鑽入陳遠的腦中。
他覺得之所以如此,好像是因為這是這輩子,第一次有人對他那麼說。
文秀斂眉接著吃飯。
陳遠多看了她幾眼,這個下午沒走。
在文秀在沙發上坐著看電視的時候,坐在了她身邊。
靜默半響,陳遠伸手,握住了文秀的手。
文秀的手很軟很軟,是種被嬌養大的,沒骨頭的軟。
陳遠側目看向文秀乖巧看電視的側臉,悄無聲息的,心臟在這個午後,亂了一拍。
陳遠傍晚的時候接了個電話走了。
文秀送他到門口,關門轉身。
看到出現在餐桌旁邊收拾碗筷的二萬。
文秀想回房間,聽見二萬終於開口說了這十天來第一句話。
“你真的很喜歡他
文秀頓足。
二萬聲音低低的,聽不出什麼滋味,“喜歡到他要對你舅舅下手,可你卻還在擔心他的安危,隻字不提你舅舅半句
文秀沒說話。
“喜歡到說要做他的後盾,讓他被人瞧得起,沒人敢欺負他二萬看向文秀:“他到底哪好?”
文秀開口說了這十天來第一句話,“他也許哪都不好,但是……我喜歡
文秀回房間了。
二萬把盤子端到廚房的水槽裡,擰開水龍頭。
該刷碗的。
油漬已經在上面凝固了一下午。
但……
二萬抓握洗碗池的手越變越緊,緊到極致後,濕漉漉的手抬起,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陳遠自那次後,隔三差五的會來一次。
有時候在上午,有時候在中午,有時在下午。
如果文秀吃過飯了。
陳遠會把她吃剩的熱一熱。
如果她沒吃。
陳遠想讓她給自己做。
每當這個時候,文秀就倦倦的,說累。
陳遠莫名心軟了,自己圍上圍裙,自己做。
接著開始和文秀聊天。
人的本質,相比較於傾聽,更喜歡的是傾訴。
陳遠和乖巧又沉默,明顯願意做個合格傾聽者的文秀聊起自己的從前。
他笑著說起小時候的往事。
說父親是醉酒碰的母親。
母親懷了他後,不敢讓人知道。
辭去工作去了鄉下,把他生下來。
工作掙錢養家,把他養到了十歲。
那年陳遠生了場大病。
母親把家裡的老房子賣了,卻依舊不夠他的醫藥費。
她去求了陳家。
陳家給他交錢,但要求是再不能見母親。
從那後,陳遠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陳家。
正兒八經的嫡出和私生子的地位天差地别。
倒不至於被苛待。
但是你不能比他們優秀,不能比他們吃得好,穿的好,學習好。
他們沒當著面說過他是私生子。
但是卻從不和他過多交流,從骨子裡把他歸入到傭人的行列。
陳遠覺得不公平。
他成績一直都很好。
在鄉下是如此,在京市也是如此。
都是陳家的孩子。
為什麼他要遮掩鋒芒,他們卻能鋒芒畢露,受萬人追捧。
他想過忍。
忍到長大成人,分了房子分了車,和母親單獨過。
可沒等他長大成人,母親出意外去世了。
陳遠卻連去祭拜的資格都沒有。
因為他對外的母親隻有一個。
就是陳家的當家主母。
如果去祭拜了,是在打母親的臉。
從那一刻起,他發誓,要成為陳家的家主,要光明正大的去祭拜自己的母親。
陳遠說:“我現在成功了,是陳家的家主了,我可以去光明正大的祭拜我的母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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