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軟軟冷笑一聲,“死了,流掉了,他把我推下樓,孩子沒了,他喝多了又跪在我面前說他錯了,說孩子還會有,他的話,我一個字也不會信!”
溫寧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們真的一點可能性也沒有了嗎?”
紀軟軟搖搖頭,眼裡一片漠然,“在他以為他母親是我媽害死的時候,我們就沒有了一切可能,他隻是想報複我,我越慘,他就越開心。”
“這些年,他把我的設計圖全部給了他的小青梅,她成了世界一流的珠寶設計師,而我,還是紀家的一個保姆,他奪走我的榮耀,奪走了我的未來,七年了,我想,這些,足夠抵一條命了。”
說這些的時候,她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就像在說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一般,但溫寧卻看到她放在桌下的手,死死的握在了一起。
“上個月他發現我和我弟弟又聯絡上了後,就又開始把我關起來,走到哪都把我帶著,怕我跑掉後他就沒有玩具和發泄的對象了,所以,今天才肯把我帶過來,我已經一個月沒有出過那個房間了。”
溫寧皺緊了眉頭:“他還是用鐵鏈鎖你嗎?”
她還清楚的記得紀軟軟身上的傷痕,真是叫人觸目驚心。
紀軟軟漠然的搖頭:“沒有,從那個孩子死後,他就沒有再用過鐵鏈了,我沒想到,我的這一丁點自由,是用我孩子的命換來的。”
說完,她站了起來,看了看外面。
在確定外面沒有人之後,她突然跪在了溫寧面前,“我知道你現在有能力了,溫寧,求你幫幫我,幫我離開京市,離開封硯修。”
她望著溫寧的肚子,咬牙道:“就當是在幫你孩子積福做好事吧,溫小姐,我無以為報,隻要你幫我,我以後天天為你的孩子在佛前祈福。”
說完,她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下,再抬頭時,額頭上已經見了血。
鮮紅的血順著她髮絲流到她白皙的面頰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淒美。
溫寧嚇了一跳,趕緊把她扶起來,“你不要這樣,快起來。”
紀軟軟搖頭,聲音很淡,“其實我也活不了多久了,我知道自己病了,無數次的幻想自己殺死自己,要不是我弟還在外面,我早就不想活了。”
溫寧沒說話。
她發現這次紀軟軟和以前不太一樣了,整個人是沒有什麼表情的,也沒有什麼情緒,隻怕說想死的事,也沒有撒謊。
紀軟軟也沒有再說話,眼裡卻有一絲情緒波動,讓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無助和可憐。
過了好一會兒,溫寧才道:“你起來吧,我幫你離開京市。”
紀軟軟灰敗的眼神突然就亮了起來,“你說真的?”
溫寧道:“是,我要是再不幫你,你可能就真的要死了,就像你說的,我這是在為自己的孩子積福。”
“隻是封硯修的勢力很大,許多城市都有他的公司,要徹底擺脫他,隻怕不是易事,隻能去比較遙遠的小縣城了。”
紀軟軟眼神徹底的亮起來,“沒關係的,我還有一個老屋,在南邊的一個鄉鎮上,這事封硯修是不知道的,可以說京市認識我的人,都沒人知道這事兒,隻要讓我去那個地方,我就永遠都不會回城裡,他也永遠都找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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