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慶帝不耐得衝拓拔玉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行禮
今天獵場的事情必須要查清楚,他還沒死呢,一個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鬼,真當他這個皇帝是個擺設不成?
“朕問你,是誰想要殺你?”
拓拔玉臉色微微一僵,視線看向了隆慶帝身後站著幾位皇子身上
頓時四周的空氣凝重了起來,難道殺拓拔玉的是皇族中人?
拓拔玉的額頭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剛曆此一劫,聲音沙啞的說不出話來
隆慶帝眉頭狠狠蹙了起來,聲音沉冷:“指給朕看!”
拓拔玉緩緩抬起手臂,朝著蕭胤的方向指了過去,四週一陣低低的抽氣聲
顧九齡登時急眼了,這小子怕是要恩將仇報不成?
蕭胤雖然狠但是不蠢,平白無故不會殺一個北狄留在南齊的廢物,如今明顯有人給蕭胤做局
顧九齡冷冷看著拓拔玉心頭想著要不要直接給他一刀的時候,不想拓拔玉顫巍巍的手指緩緩滑過了蕭胤的面頰,指向了站在隆慶帝身後的蕭威臉上
蕭威頓時沉聲道:“活膩了?”
隆慶帝側身淡淡掃了一眼三皇子,蕭威頓時閉了嘴,可看向拓拔玉的視線卻銳利如刀
他忙跪在了隆慶帝的面前:“父皇,這韃子汙衊兒臣!他身上的箭頭可是皇叔睿王府上的箭
“即便是睿王妃救了這韃子的命,也不能讓他胡亂攀扯兒臣啊!兒臣還請父皇做主!”
顧九齡真想唾他一口,什麼玩意兒!
敢情她救了拓拔玉還救出毛病來了,那他這個意思不就是她救了拓拔玉,拓拔玉為了感激她,胡亂攀扯他蕭威的意思嗎?
隆慶帝眉眼微垂盯著跪在面前的三皇子,剛要說什麼,病床上的拓拔玉重重喘著氣,身體太虛弱幾乎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聲音喑啞道:“我的……我的頭髮
他緩緩抬起手從自己的髮髻中取出來一樣東西,拇指大小的穗子
穗子倒也無所謂,隻是那穗子上綴著一顆珠子
上京貴族都有佩戴玉佩的習慣,一般會用絲絛打成了瓔珞穗子,懸掛著玉佩,還會另外綴一顆玉珠做裝飾
拓拔玉緊緊抓著藏在頭髮裡的珠子,吃力的拿了出來,珠子上刻著一個很有氣勢的威字
蕭威的——威!
蕭威看到那珠子後,臉色钜變,隨後強行壓住了眼底的慌亂
蕭胤輕聲笑了出來:“本王的好侄兒,這一招栽贓嫁禍玩兒得好啊!嗬嗬!”
隆慶帝眉頭蹙了起來,他閉了閉眼:“來人!拿下!”
“父皇!!”蕭威臉色钜變,他今日本來與錦衣衛的人商量如何在狩獵中給蕭胤一個下馬威,不想被拓拔玉這小子無意間撞見
當下便滅口,想出來這一招嫁禍的法子,哪裡想到他的玉佩在林間掛落,珠子居然被他撿了去
“給朕將他圈到宗人府去!”隆慶帝臉色沉得厲害
蕭胤眉眼間閃過一抹嘲諷,毒殺北狄王子,嫁禍給自己的皇叔,此等重罪也就是宗人府圈禁幾天
他暗自冷笑,到底親兒子和親弟弟待遇不同
此件事情終於塵埃落定,蕭胤命自己的護衛親自送拓拔玉回城,這個人他留著還有用
隆慶帝看向了顧九齡,神情有幾分複雜:“睿王妃立了大功,想要什麼賞賜,朕都答應你
顧九齡一愣,眼底掠過一抹欣喜,忙跪下衝隆慶帝謝恩道:“皇上,臣婦……臣婦的孩子一出生,府中多了兩張嘴,要吃要喝,手頭委實有些緊得慌
隆慶帝眉頭挑了起來,上京貴婦請賞一向都是重名,誥命亦或是别的什麼物件兒,她倒是直接得很,要錢!
隆慶帝咳嗽了一聲:“來人!賞!”
不多時內侍端著一大盤子金錠子,還有一小盤玉石串子走了過來,送到了顧九齡面前
顧九齡登時笑開了懷,她忙衝隆慶帝行禮謝恩
鬨了這麼一場,自然這狩獵也狩不去,一行人都散了
隆慶帝單獨留下蕭胤以示安撫,顧九齡一個人先行朝著别院走去,剛走出幾步,突然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攔住了去路
“顧姑娘,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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