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許氏關係還算親近,倒不必含糊。
太子幽幽的探口氣,他真的心好累。
“朝朝說,太子不如叫花子有出息,叫我一同去討飯。”
“每日下朝,便有小乞丐守在宮門前。”
你懂嗎?
堂堂太子,在街上討飯是什麼樣的心情?
“孤覺得,她已經樂不思蜀,混的風生水起了。再不回家,怕是不願回……”
“明日,便是她繼任丐幫幫主的繼任儀式。”太子扶額,她已經快混成京城一霸了。
彪哥的名諱,傳的比昭陽公主還廣!
許氏臉頰一抽,乖乖,她開始拉親朋好友入夥了??
許氏當即坐不住。
“登枝,備馬車。”許氏著急忙慌的出門。
此刻天色已黑,許氏隻能帶著她在京中四處尋找。
“再有一個時辰暗衛便要傳話回來,不如再等等?”這會,也不知朝朝在哪裡啊。
可許氏等不及。
“先在橋頭破廟找找。”許氏面露憂心。
深怕慢一步,堂堂公主就成京城一大惡霸了。
許氏尋人時,正好聽得一處房屋前,有個老婆婆抱著孫女罵街。
“嫁給你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黴,成婚三十年啊,便釣三十年的魚。如今已當祖父,依舊整日釣魚!”
“白天黑夜不見人,家中大事小事都要靠我。”
“老婆子怎麼這麼命苦啊!”
“大晚上的不回家,這輩子都改不了!”老太太身側還有鄰居隱隱勸道。
映雪眉頭輕皺:“釣魚乃陶冶身心,怎能罵人呢?”
登枝瞥了她一眼:“有錢人才陶冶身心,貧苦百姓隻想飽腹。”
“聽婆婆所言,家中貧窮,他便該多顧家,而不是靠釣魚躲避現實。”登枝心頭清楚明白著呢。
眾人隻略聽兩句便匆匆離開。
並未放在心上。
而此刻的陸朝朝。
懷裡抱著金碗碗,手上牽著追風,肚子吃的溜圓。
尋了個僻靜的地兒。
順勢躺了上去。
嗯,是個亂葬崗,真安靜,陸朝朝很滿意。
遠處,水光粼粼。
似乎隱約有水聲傳來,好似,有人在釣魚。
陸朝朝打了個飽嗝。
眯了一會兒,又被魚尾拍打水面的聲音驚醒。
她頂著兩天沒梳洗的雞窩,揉了揉眼睛。
白嫩嫩的小姑娘,坐在墳頭上,渾身都泛著白光,毫無血色。
是個釣魚的爺爺。
陸朝朝坐在墳頭上,地上的乾草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
對方回頭瞥了一眼,又伸手揉了揉眼睛,再一看,似乎身形微有些僵硬……
陸朝朝打了個哈欠。
一手攥著狗鏈,一邊往河邊走去。
這條河位置偏僻,四面皆是樹林,陸朝朝所在的位置,正好是亂葬崗。
陸朝朝小心翼翼走到爺爺身邊,深怕驚到爺爺的魚。
絲毫不曾發現,釣魚的老人手掌哆嗦,連魚竿都握不穩。
陸朝朝避免嚇到爺爺,輕輕喊了一聲:“爺爺……”月色下,亂葬崗出來的嬰孩顯得格外滲人。
老人渾身僵硬,好似動作都變得機械。
他甚至不敢回頭。
“你……你打哪兒來啊?”釣魚的老人聲音顫抖。
陸朝朝指了指亂葬崗:“那是我家。”
天大地大,四海為家。
老人抖得更厲害了。
“這是我的朋友……”她指著鐵鏈說話,介紹自己的朋友。
老人鼓起勇氣回頭看了一眼,便見渾身如白紙雪白的小嬰兒,咧著紅豔豔的嘴,朝他笑的開心。
順著她手中鐵鏈看去……
“我的朋友不是人……”它是隻狗。
還未說完。
老人發出尖銳的慘叫聲:“嗷!!救命!”
魚竿一扔,發出淒厲驚恐的慘叫:“有鬼有鬼啊……”
“再也不釣了,再也不釣了……”連滾帶爬鬼哭狼嚎的一路狂奔。
轉瞬之間,面前空無一人。
陸朝朝迷茫的撓了撓頭:“什麼鬼?”
“怎麼回事,追風?”
猛地一回頭。
鐵鏈上空空如也。
“我狗呢?!”-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