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九死一生回到家毫不為過,所以這些艱險,不想跟禾眠說半個字,别說是她,即便是他都覺得很遙遠,如夢一場。
此時病房裡很安靜,護工被他支走了,他沉著心等丁置的出現。
直到後半夜,丁置才出現在他的病房,依然是黑衣黑褲,跟幽靈一樣站在他的病床邊看著他。那日在機場他離開之後,一直躲在暗處。
易木暘半夜看到他,火氣蹭蹭蹭往上冒,咒罵了一句
“你他媽到底是誰?”
經過雲南這一趟,易木暘絕不再相信他隻是普通人,也絕不相信他去找疤爺隻是為了三江源的盜獵之事。
不管他是誰,易木暘都不想參合他的事,自己的命最重要不是嗎?這次回來他就打定主意不再跟丁置來往,也以為丁置不會再找他,結果丁置是陰魂不散,時刻躲在暗處。
前幾天傷口疼加上想跟禾眠多呆一會兒,所以沒理會他,今天才支走所有人,就想問問,他到底還想做什麼?
丁置黑衣黑褲,加上被曬得黝黑的皮膚,深更半夜,一言不發站在他的病床邊十足嚇人。易木暘見他不回答,猜到
“你他媽該不會是見不得光的通緝犯吧?”隻有這個解釋最合理,好像常年在野外生活,加上阻止他報警,一意孤行要自己解決疤爺的問題。
易木暘平日對人還是很有戒備的,對丁置的身份之所以一直沒有質疑,是因為他是老丁的堂哥,他信任老丁。
他不確定,他問完這句話時,丁置這狗人是不是笑了一下,因為是夜裡,他的白牙一閃而過。
接著,就聽丁置很低的聲音說
“我是緝毒警察。”
易木暘從床上一躍想起來,結果牽到傷口,痛得重重地摔回病床上躺好。丁置在鬼扯什麼?他媽的緝毒警察,你也配?
他摸索床頭的手機,想給老丁打電話,要問清楚他這個堂哥到底是什麼牛鬼蛇神。
丁置看出他的意圖,說到
:“不用給他打,他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然而因為他是臥底警察,也無法提供自己的身份證明,易木暘覺得簡直天方夜譚,這都是些什麼破事。他充其量不過是個喜歡極限運動的普通人而已,絕不想參與到這些事來。
被憤怒的情緒牽著走顯然是無濟於事的,易木暘很快認清這一點,所以平靜下來,昏暗裡問丁置
“那你找我做什麼?疤爺不管是死是活,在這一點上,我已儘力。”陪他在懸崖邊上翻山越嶺,在深山叢林裡挨刀,他作為一個普通人,能做的已經做了。
丁置依然安靜站在那裡,因為穿著黑衣黑褲,整個人幾乎與這夜色融為一體。
“抱歉,把你牽扯進來。”
“你不覺得虛偽?你去森洲老丁家找我,就是打定主意要把我牽扯進來。”
丁置沉默良久,第一次跟他解釋
“疤爺這幾年已經改行,不再做盜獵的勾當,在邊境走.私.毒.品,這次是因為私吞了毒.品所以想逃到境外去。那日在叢林裡忽然出現的人,是戟安的人,戟安是毒.販的頭目。”
易木暘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完全是另一個世界的,跟他有什麼關係?沉默半晌,最後隻問到
“疤爺現在是死是活?”
丁置回:“凶多吉少!”以戟安凶殘的性格,敢偷他的東西逃跑,必死無疑。
易木暘不禁有些唏噓
“那他也算死得其所。”
想起三江源離開的宋宋,惡有惡報吧。
說完再看丁置,調侃
“你要真是緝毒警察,那我敬你是個人物,我的這些傷也算是為人民服務,不跟你計較了。你現在可以麻溜從我的病房裡滾出去。”
他天真了,以為丁置隻是來找他道歉、順便看望他傷勢的。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