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風走在前面,在進房門之前,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看林禾眠,
“今天如果我晚去一步,你知道後果嗎?”
“知道,但工作職責所在。”她點頭。如果今天不是江逾風猶如天降,她這輩子可能就毀了,被徐濤強迫,然後投訴無門。
“今天謝謝你。”她在人情方面嘴巴很笨,特别不擅長表達情緒,謝謝兩個字就是她能說出口的。不過一切都放在她的心裡。
江逾風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又變了,似發怒
“林禾眠,明知道有危險,你為什麼要去赴約?今天如果我沒有臨時改了機票提前回國,沒有來棲寧,又或者沒有看到你那條朋友圈的定位,你說你怎麼辦?如果你出事了算什麼?宏正律所會給你頒獎?還是你們肖主任會給你補償?你這不叫工作儘責,你這叫愚蠢。一切不顧自己安危的行為都是愚蠢至極...”
他本有一大堆話要罵,但見林禾眠紅了眼眶,又生生嚥了回去。
“進來吧。”
他開門進去,然後徑直朝浴室走,給林禾眠放了熱水,命令
“去洗澡。”
林禾眠聽話地進浴室,關門的刹那,所有緊繃的情緒以及後怕才全部湧上來。洗了一遍又一遍,然後躲進浴缸裡泡了許久,直到身上發紅,她才慢悠悠出來,情緒也已經恢複如初。
她穿在身上的浴衣有些大,鬆鬆垮垮的包裹著她,白皙的皮膚帶著一點點粉,整個人都是羸弱的。
江逾風在客廳陽台上打電話,聽到動靜回頭看了她一眼,眉心緊皺,也不知是生她的氣,還是生電話那頭的氣。
電話是他父親江閎打來,威嚴而嚴肅,質問
“你好端端跑到棲寧去做什麼?”
“成天在外胡搞,我睜隻眼閉隻眼就算了。但你不該動用你章叔叔的關係,他一輩子清廉慣了,更不曾動用任何特權,如今你一個電話,讓他破了自己的原則,為你欠了這份人情,以後那些妖魔鬼怪以此要挾,他如何處理?你這是給他添亂。”
江閎怒不可揭,章文鉑是他當年在棲寧的舊部,也不說清楚是什麼事,隻說江逾風跟一個姑娘在棲寧惹了一方惡霸,被關在派出所。
江逾風任由父親發火,並未迴應。
“那個姑娘是誰?”
“一位同事。”
“同事?同事值得你動用章文鉑的關係?你在外胡搞,我不管,但是想進江家的門,必須家世清白。”江閎狠狠掛了電話。
江逾風收回電話,轉身看林禾眠時,佈滿陰鶩的眼神漸漸柔和下來,推開陽台的門大步朝她走來。
“發生什麼事了嗎?”林禾眠以為徐濤那邊又出事了。
“沒有。”他從林禾眠手中把吹風機接過去,
“把頭髮吹乾,一會兒吃飯。”
他很認真給她吹頭髮,髮絲在他指間飛揚灑落,林禾眠的心終於漸漸平靜下來,窗外已是萬家燈火,星光璀璨,隻覺人生境遇是一場虛幻,虛虛實實不必當真。
“江逾風,謝謝你。”
“嗯。”
客房管家敲門,推了餐車進來,紅酒,紅燭,美味佳肴,在餐桌上精緻地鋪陳開,房內的氣氛也頓時浪漫起來。
但林禾眠是浪漫殺手,她還沉浸在剛才他的那通電話裡
“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她們今天能從派出所如此順利出來,江逾風必然是請了一方大神。她對他的家庭情況並不瞭解,加上他對外的資料上對家庭也隻字不提,因為不在意,她從未去查過。
“沒有。”他表情淡然,把她桌前的牛排端到自己面前,仔細切成塊後,又放到她的面前。
動作熟練,行雲流水,體貼入微。
細想起來,拋開工作上鐵面無私的作風,在生活上,他一直很照顧她。隻要在國內,每天早晚餐必然給她準備好,家裡的衛生也替她打掃乾淨,甚至換洗的衣物都是他幫忙放進洗衣機,幫忙收拾。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