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人,隻敢在外面胡作非為,在顧阮東和陸垚垚面前,辦事周到、謹慎得很,把孩子帶到醫院做個檢查,確保萬無一失了,才敢跟他們彙報。
“我要媽媽,我要媽媽...。”顧聿桀才不管,哭得撕心裂肺要找媽媽,實際上也是想媽媽了,雖然上午出門前,剛跟媽媽視頻過。
結果,因為哭得太厲害,鼻腔剛才流鼻血的地方崩了,又開始流了,直接滴到胸前的衣服上,一片血漬,這可把徐澤舫嚇壞了。
鼻血、眼淚混在一起,真是觸目驚心,方糖急忙抱過他,讓他低著頭,輕輕按壓他的鼻翼,柔聲道:“沒事,沒事,馬上就不流了。”
她聲音溫柔,懷抱也柔軟,顧聿桀失控的情緒才慢慢緩解,聽話地窩在她的懷裡。
他們來的是一家高階的兒童醫院,主任過來細心檢查之後,確定就是鼻腔太乾燥導致的流鼻血。
“真的沒事?”徐澤舫問。
“沒問題。”主任肯定。
“不是外傷所致?”他再度確認的同時看了方糖一眼。
“不是。回家注意家裡空氣濕度即可。”
徐澤舫這才放心,與此同時,在幼兒園調查監控的警察也確定,老師沒有虐待兒童,顧聿桀是午睡起來,忽然流的鼻血。
方糖很細心,從幼兒園過來時,就把備用衣服帶上了,所以等顧聿桀情緒穩定之後,給他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
徐澤舫站在旁邊看著,難得覺得這女老師也不是一無是處,尤其是小咕嚕被她抱著,沒再像剛才那樣要找媽媽。
他們一行人從醫院出來回家。
顧聿桀緊緊牽著方糖的手,方糖無法,隻得先送他回家。
方糖的人生經曆很普通,甚至乏善可陣,上著普普通通的大學,做著普普通通的工作,交了一個普普通通的男朋友。唯一的一點波動就是談了近7年的男朋友,到了談婚論嫁時,分手了。
這是她第一次坐近千萬的豪車,第一次進入價值幾個億的豪宅,第一次見識到傭人排成隊等迎接他們。
這對她來說像是進入電視劇一般的虛幻世界。
迎面走來一箇中年保姆,顧聿桀在看到保姆之後鬆開她的手:“方糖老師再見。”
然後朝那保姆跑過去。
徐澤舫今天一天,比在外面打打殺殺一天更累得慌,心累。所以見顧聿桀鬆開了老師的手,便喊司機:“你送方糖老師回去。”
方糖站在原地沒動,看著徐澤舫,說道:“您是不是欠我一聲道歉。”
他隨口一句虐童,不僅會讓她在行業聲名狼藉,更是對她職業或者人格上的侮辱,要一句道歉不過份吧?
徐澤舫並沒有當回事,說道:“我隻是合理懷疑,並沒有誹謗你。現在真相大白,不就好了?老張,送客。”
他喊了一聲司機,就準備往裡走。
方糖擋在他的面前,努力讓自己平複下心情,她這學期才剛剛跳槽到這家幼兒園,她很需要這份工作。但才開學,她代帶的班級就出這樣的事,看園長和幾位領導下午的態度,恐怕要怪罪到她身上,到時工作能否保得住,是個問題。
生活所迫,該低頭時就低頭。
徐澤舫見她臉上陰晴不定,剛才還態度堅決要道歉,前後也不過一分鐘,她的態度就軟下去了,說道:“那能否麻煩您跟園長說一聲,這是個誤會,我以後也會儘心儘力照顧好顧聿桀小朋友。”
跪得真快!
徐澤舫最討厭這種沒有骨氣的人,譏諷道:“警方已經替你證明清白,不用我多此一舉,我很忙。另外,儘心儘力照顧小朋友是你的工作職責。”
這回說完,直接轉身走了。
這之後,他就把這小插曲忘諸腦後,每天依然是興師動眾地接送小咕嚕上下學,一有點小事便草木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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