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檸回變化確實很大,以前在他們面前就是一個乾瘦的黃毛丫頭,現在出落的亭亭玉立,端莊大方。
班長從餐桌上拿了酒杯,給宋京野和鄭科的杯子裡倒了半杯酒:“我能在京城開酒樓紮根,全靠宋隊和鄭科的支援,才底氣十足,這一杯,我必須敬你們。”
班長之前轉業之後,一直在外地開飯店,憑著自己手藝,飯店越開越大,為了擴大規模,今年才來京開了這家酒樓,生意火爆。
他給他倆倒完酒,對陳檸回說:“你也陪我喝一杯,但是,可以以茶代酒。”
陳檸回自己端了一個杯子湊到他面前:“我也可以喝酒,喝一小杯。”這麼高興的日子,當然要喝酒。
班長遲疑,就還是把她當成小孩看,她不樂意了:“不信你問他們。”
宋京野就從班長手裡拿過酒,給她倒了小半杯:“少喝點可以。”
每次都是這麼說。
“好。”
陳檸回今天真的好開心,不僅是因為鄭科找到了幸福,還有見到了班長,見到了之前在西北對她好的哥哥們,所以她之後又喝了半杯。
總共也就一杯酒,人清醒得很。倒是宋京野,後面明顯喝多了,在婚禮現場他都很好,並沒有喝醉,隻是到了傍晚,和幾位來參加婚禮的戰友們敘舊,喝多了一些。
這些戰友都是他當年從軍校一畢業去西北時帶的第一批,所以相對來說感情深厚。
陳檸回一直在旁邊陪著等著。
宋京野回京這兩年,工作壓力巨大,各方人事都有巨大的變動,連陸家都難以倖免,他們宋家也是在鋼絲上行走,他一步都不敢錯。加上感情上的不順心,他壓抑得很久了,今天藉著鄭科結婚的機會,放縱自己多喝了幾杯,讓大腦一片空白。
最後他們散場時,已經是深夜,陳檸回就一直等到深夜。期間宋母給她打過電話,問他幾點回去,知道他們一起參加的婚禮。
她如實說:“他今天喝了一點。”
“小檸,我讓司機過去接你們,你替伯母把他送回家,我不放心司機。”
“好的。”不用宋母囑咐,她也會送他回去,要確保他的安全。
宋京野其實酒品還算好的,喝醉了也是老老實實站著,隻在司機去前面調頭時,他去衛生間吐了一會兒。
陳檸回就守在衛生間門口等他,過了一會兒出來時,大概洗過臉,所以額前的頭髮微濕,白襯衫前胸的部分也打濕了一片,因被酒精燒的,眼睛也紅紅的。
她上前扶他,他甩開手:“小檸回,我沒醉。”
“好,你沒醉,司機在外面了,我們過去。”
她還是上前挽住他的手,避免他站不穩摔倒,但好在,他走路時腳步依然穩健。
司機遠遠看到他們出來,也急忙過來幫忙扶他,但是宋京野甩開他們的手,自己上了車,陳檸回也坐到後座上。
他上了車之後就很沉默,車開了一會兒似乎就睡著了,頭漸漸倚在她的肩膀上。
他身上雖有酒味卻也掩蓋不住他本身那種剛勁的陽光味,竟然很好聞。當然,陳檸回知道這是她感受出來的味道,很抽象的味道。
他沉重的呼吸落在她的肩膀上,落在她的脖頸處,燙得她似乎也醉了。
車內光線忽明忽暗,讓人的心都飄了起來,她輕輕低頭,把臉貼在他的額頭上,他的額頭溫潤,卻讓她緊張得輕顫,卻又捨不得離開,因這個姿勢,他靠在她肩膀上的距離更近了,鼻尖抵著她的脖頸,呼吸似乎變得更加滾燙起來。
陳檸回知道這應該是他們最親密的極限了,不,應當是她能想象的,他們之間最親密的極限了。往後應該不會再有此刻的機會。
她貪戀著這樣的肢體接觸,哪怕隻是夢一場,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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