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栗有點不好意思:“怎麼了?”
他這才開口:“我的手機尾號是6,用了很多年了。”
因為他反覆提他的電話號碼,韓栗又把目光放回那組電話,再次認真看了一眼,然後有一個很遙遠,又很模糊的記憶慢慢湧上腦海,因為這組號碼跟她的號碼隻差一個數字,隻差一個數字。
她不可思議:“你是鬥金的哥哥?”
蔣牧笑意更深,點頭,證實了她的答案。
這回韓栗是真的震驚了,這哪還能用緣分來形容?
那時她來京上學,剛辦了現在用的這個手機號,隔了大概一個月的時間,隔三差五就會收到各種差不多的提供線索的資訊,說看到她家鬥金了,在哪裡,哪裡。
她開始莫名其妙,但是收到好幾次,便試著和對方聯絡,對方這才知道發錯了,他們要發的尾號是6,不是8。
說是看到尋狗啟示,看到長得像的狗,他們就提供線索。
知道前因後果之後,韓栗隻要收到類似的資訊,就會直接轉給尾號為6的人。當時她並不知道對方是男是女,就是連續幾年,隻要收到資訊就會轉發給對方,而對方每次隻會說謝謝,但從來沒有告訴過最終的進展。
“所以我一直髮資訊的人就是你。”
“是,你給我發資訊時,鬥金已經丟了一年多了,那時我人在國外,每次收到類似的線索,隻能委托國內的朋友幫我去覈實。但每次都是無疾而終,最後他們也都太忙了,沒法每次都幫我去覈實。”
那是蔣牧養的第一條狗,和他很親,因為走丟了一直沒找到,成為他心裡不敢去碰的一塊傷疤。
韓栗可能自己都不記得了,再後來,她隻要收到類似的資訊,位置離她近的話,她會先去找,拍照通過簡訊傳給他,問他是不是這隻?
隻是後來,這樣的資訊越來越少,後面幾年,隻偶爾會有一條或者兩條發錯給她的,她那時已經從學校出來打拚事業了,沒有以前有時間,所以後面幾年,她收到類似資訊就是隨手轉給他,心裡也知道,他的狗是不可能再找回來。
想起這段莫名的隔空的緣分,韓栗有點自信過頭:“難道那時候,你就喜歡我了?”
蔣牧倒是實在:“沒有喜歡,但有關注。每次你給我轉發簡訊,我會順便看一看你的近況。用手機號可以搜到你的微信,你那時還可以對陌生人可見。”
確實談不上喜歡,沒見過的人,怎麼會喜歡呢?隻是因為鬥金而斷斷續續聯絡過很多年,每次想起有這麼一個人,跟他一同關心著鬥金,會覺得暖心。
其實,韓栗最後一次跟他聯絡,是她說可能要換手機號,如果他需要這個手機號繼續收鬥金線索的話,可以送給他。
蔣牧那時人還在國外,但是為此,特意飛回國,說不清是為了這個手機號,還是為了這個人。隻是覺得聯絡了這麼多年,在最後得見一面。
但是最後他沒有露面,在約好的茶餐廳,他看到懷著孕大著肚子的她。其實即便是懷著孕,但也很漂亮,除了肚子隆起外,四肢纖細,身材高挑,皮膚很白。在等他的間隙,一直專注地看著桌前的電腦,在忙工作。
看到她的那一刻,蔣牧知道自己是為她這個人而特意回一趟國,並非為了那個號碼。
但看到懷著孕的她,想必早已為人妻,他心裡那一絲想深入瞭解一下的小心思,便收了回去。
不給自己開始的機會,把還沒點著的小火苗徹底掐滅。
所以給她發資訊,道歉說,臨時有事,無法赴約,她的號碼先不要了,想必鬥金也不會再回來。
自此再無聯絡。
而韓栗骨子裡是個念舊的人,號碼沒有送出去,她也捨不得登出,便繼續用了,綁定微信的依然是這個號,而微信頭像和昵稱,數年如一日,沒有改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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