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他的女朋友應該是和他吵架了,即使感冒、高反嚴重,卻怎麼也不理他,他在旁邊耐心哄著,忍著嚴寒,把自己的保暖衝鋒衣脫給對方穿。
所以即使後來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看到他在家族爭奪中脫穎而出、看到他狙擊了多少知名公司使其倒閉或者收入囊中的新聞,趙霆行腦中最深的畫面,依然是他哄他女朋友的樣子。
他自己穿得單薄,卻堅持把衝鋒衣披他女朋友的身上。女朋友不穿扔回給他,他默默撿起又披在她身上,她扔,他披,來回幾次,趙霆行看他明顯生氣了,卻壓著怒火,連人帶衣服緊緊抱著:“想活命就安靜點。”
本來就缺氧,這麼鬨,呼吸都快喘不過來,呼哧呼哧的。
趙霆行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很不明白,一個男人,怎麼能讓女人這麼作呢?
但也因此,他覺得這個岑總有人情味的一面,所以這次自己遇到危機,才動了請他幫忙的念頭。
這岑總是典型的商人,在商言商,無論多大的人情,也不會拿生意去還。
所以一頓應酬下來,就成了真正的敘舊。
岑總是從他的城市特意飛到西南這邊吃這頓飯,給足了趙霆行的面子。
敘舊完,臨告别時,他才問:“工人的工資差多少?”
沒看趙霆行,而是問旁邊的財務副總。
財務副總急忙如實回答了。
岑總點了點頭:“明天打給你。”
言簡意賅,沒有多餘的話,意思很明確,不會投你們趙氏,但會替你解決眼下的燃眉之急,以朋友的身份,也算還當年的恩情。
趙霆行也是爽快之人,隻說了一句多謝,便起身送他。
送到門口,岑總的電話響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沒等第二聲就接了。
“對,今晚要很晚到家。”
“你先睡,不用等我。”
“好,晚安。”
表情還是淡淡的,但是細聽,能聽出聲音和剛才同他們交流時千差萬别。
等他掛了電話,走向自己的車時,對趙霆行道:“漾漾讓我轉告你,她幫你算過,你命中有貴人相助,一定能順利度過眼下的危機。”
趙霆行疑惑,什麼漾漾?
岑總:“我...女朋友。”
說完就上車,讓司機開車,黑色的車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
有了岑總這筆資金,確實解決了他的燃眉之急,但治標不治本,隻有市中心那個項目的工人不鬨事了,别的項目依然開不出工資,在徐澤舫的有意安排下,依然有工人陸陸續續在鬨事。
財務副總稍遺憾:“那晚應該向岑總多說一些錢的。”
趙霆行:“你當他傻?人家千裡迢迢飛過來應酬是給我面子,他對趙氏的財務狀況,恐怕比你這財務副總都清楚。”
那確實,人家做什麼的?能被他一個搞財務的騙了?
兩人正談著話,財務副總看了一眼賬戶:“剛又進賬了一筆。”
數額正好是另外幾家工地所欠的款,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岑總打的?”
“應該不是,是一個境外的賬戶。”
“查查來源。”對於這種天上掉餡,來路不明的錢,趙霆行很謹慎。
江湖混這麼多年,凡事都是標好價格的,他得掂量掂量。
第二部《東土大糖》
他要掂量掂量是否接受這來路不明的錢,財務副總可不想掂量,畢竟他是直接面對外界催款的,天天被催的就差有家不能回了,所以一邊說著查,一邊就在那轉賬了,把催得最急,最重要的幾筆先交出去。
否則再讓工人鬨,新聞再播幾次,趙氏就算真度過難關,形象一落千丈,後面再強大的公關也無力迴天。
這把趙霆行氣得不行:“你他媽就是一個飯桶,誰鬨給誰,還按鬨分配是不是?那些工人是顧阮東和徐澤舫派來的,前面已經鬨過一次,現在掀不起多大的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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