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家。”陸闊揚了揚下巴,讓她回去。
陸垚垚雖覺得他有些莫名其妙,但自己是真的精疲力儘,所以沒多想,進門了。
陸闊一直在家門口站著,此時雖值正午,陽光明媚,但溫度很低,他隻穿了一件薄線衫,不知道冷似的,眼睛一直盯著路口,直到那輛黑色的車開進來停在他的面前。
顧阮東剛邁出車,陸闊已衝上去,左右打了他兩拳,他的唇角瞬間滲出血來。
顧阮東從未有過的痛苦,陸闊打的這兩下,反而能緩解他心裡的痛,所以沒有反手,甚至希望他再打幾下。
陸闊也沒手軟,拽著他的衣領把他按在車門邊,又打了兩拳,這次顧阮東不是滲出血,而是直接吐了一大口血。
陸闊平時吊兒郎當,但護妹是真護的,不管陸家落魄成什麼樣,陸垚垚也還是他們陸家掌上明珠,誰想欺負都不行。
“你他媽以後離她遠一點。”
陸闊以前從不管他們夫妻的事,一直很有邊界感的,但是這次是離譜了,他得代表陸家的態度。也有點後悔,當初太慣著陸垚垚,沒有堅定立場反對他們,不合適就是不合適,硬融不了。
顧阮東靠在車門,人很萎靡,唇角的血不停滲出低落在他的黑襯衫上,像是消失了,看不出任何血跡。
“我看她一眼再走。”
“你聽不懂人話?”陸闊又罵了一句。
這時,院子的門被從裡面打開,陸垚垚站在門邊
“看到了?可以走了。”
說完,拽著陸闊的手回家,順便又把門關上。
“你都要當爸爸的人了,還這麼衝動。”
陸闊低頭看她一眼:“是爸爸,更是你哥。”
陸垚垚眼淚又出來:“逗我哭乾嘛,煩死了。”
“哭完擦乾眼淚再進去,别讓爺爺看見。”陸闊叮囑了一聲往前走了。
老爺子在書房裡,他現在手腳不利落,這些字畫也隻能看看摸摸,自己動不了筆了,阮阮在旁邊陪他,幫他擺放。
老爺子問:“孩子名字想好了?”
阮阮笑著答:“陸闊說要等爺爺您給起名字。”
老爺子很開心:“我好好想想。把書架抽屜裡的族譜拿給我看。”
第二部《東土大糖》
阮阮從抽屜裡把族譜遞給老爺子,陸闊正好進來,朝她使了使眼色,讓她出來。
“顧阮東在門口,你看看他走了沒。”陸闊在門外小聲說。
“好。”
阮阮便出門去看了,太瞭解陸闊,估計是把人打了,又擔心人。
顧阮東沒有離開,還靠在那輛黑車旁邊,低著頭看著地面,一身黑,看著單薄又孤單。
“哥。”阮阮叫了一聲,站在他的面前,有些怕他又有些心疼他。
顧阮東抬頭看她,最後目光定在她的肚子上。阮阮瘦,所以肚子微微隆起就比較明顯。
“進去吧,沒事。”聲音很消沉,一說話,扯動唇角的傷口有點疼。
阮阮:“陸闊剛才在氣頭上,你别生他的氣。”
“嗯。”
兩人都沉默了,雖是兄妹,但真沒有什麼話可說。尤其現在顧阮東整個人像被人抽了筋、拔了骨一樣,靠在車門邊,人都是散的。
阮阮想了想,鼓起勇氣勸到:“哥,時間或許是一劑良藥,但良藥也需要添柴加火用心煎熬,如果隻是一味的順其自然,那時間隻會成為一把利刃,把你們的感情耗沒。垚垚不是以前的垚垚了。”
對他們夫妻之間的矛盾,誰對誰錯,阮阮不做評價,因為每個人立場不一樣。
顧阮東又嗯了一聲,不知聽進去多少,在門外呆到傍晚才離開回森州。
機艙外,正是落日,餘暉灑滿半邊天空,金燦燦的很熱鬨。
而他要失去垚垚了。
在陸家門外時,他打了長長的一段話發給她,想求她的原諒,他沒有隨便對待她的意思,隻是太愛了,所以不知該怎麼跟現在的她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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