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闊馬上意會道:
“禾眠,那一會兒你忙完不工作了,我請你吃飯。”
“說好了啊。”
禾眠最近整個人的狀態比以前輕鬆了很多,因為工作、生活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從前家庭的陰影也在慢慢變淡,所以她對棲寧的同學沒有那麼排斥了,便沒有拒絕陸闊。
就像莫淑雯說的,多交際,多見人,沒有壞處。
這次的展會是她們公司承辦的,作為這家噴碼機公司在國內最大的合作方,時彥自然要上台講話,先給大家做一個大致的介紹。
他西裝革履,在台上風度翩翩,言語風趣幽默,極有個人魅力。
禾眠在入口處接待完客人之後,也回到主展覽區,站在一側認真傾聽,多瞭解一些行業知識。
莫淑雯在公司正常上班沒有過來,所以讓她多拍一些她家時老師的照片給她。禾眠配合,不僅拍照片,還錄視頻發給她。
莫淑雯抱著手機瘋狂舔屏:多拍一點,距離太遠了,走近拍。
禾眠又聽話地往前走了幾步,蹲在台下不遠處,儘心儘責從多個角度拍。
莫淑雯每看完一張照片或者一段視頻,就發過來一長段的:啊啊啊啊。
禾眠想到莫淑雯花癡的模樣,不由一邊拍一邊笑,拍得太投入,往後退兩步時,撞到身後的人,腳也不小心踩到後麪人的腳,絆了一下,差點摔倒。
後面的人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有點用勁,把她穩定住。
“對不起。”
“謝謝啊、”
她急忙回頭,又是道歉,又是道謝。
因為太近了,她抬頭道歉,幾乎蹭到後麪人的下巴,手臂被握著,身體挨著身體。
是江逾風,他整場活動,全部關注點都在她的身上,看她全程笑著,對台上的男人各個角度的拍攝,那是發自內心的愉快。
本來是隔著幾步遠的,她拍攝得太忘我,後退了幾步,就撞到他身上了。
此時握著她的手臂,忽然想起前兩年,陸闊發給他的那張咖啡館的照片,那時他覺得她的胳膊細得好像一折就能斷了。
現在是冬天,隔著衣服,他的手掌正好能圈住她的胳膊,嚴絲合縫。
不是不能鬆開,而是不想鬆開,帶著一點他特有的,不易被察覺的強勢。
禾眠又再次說了聲:“謝謝。”
然後目光落在他微微發白的手上,示意他可以鬆開了。
“站穩了?”江逾風低聲問。
“嗯。”她點頭,隻想快速從他身邊離開,不知為什麼,他給她一種很強的壓迫感。
明明是同齡人,但因為經曆或者所處的環境不同,兩人的氣場已經是截然相反,他身上有成功人士的精英感,而她隻是一個新入職場的菜雞。
時彥的演說已經接近尾聲,莫淑雯見好一會兒禾眠都沒有再傳視頻給她,在微信裡嗷嗷叫。
禾眠不好意思再跑到前面去,站在人群裡,隻好墊著腳尖,舉著手機繼續拍,舉了幾秒,手就有點發酸了。
這時,頭頂穿過來一隻手,直接拿過她手機:
“我幫你。”
禾眠回頭,就見江逾風拿著她的手機,很輕鬆替她拍前面的時彥。
他很高,手也很長,在她的上方拿著手機拍攝,像是把她圈在他的懷裡那樣。禾眠恍惚之中,想起很多年前,還是高一,陸闊請她們看電影,結果他和程晨都爽約了,隻有她和江逾風去。那次她喝了太多碳酸飲料,一直打嗝,他幫她拍後背的場景。
那時還是高一,她生活的謊言還沒有被血淋淋的撕破,以為父母恩愛,家庭幸福,那時的美好,如今再想,已恍然如夢。
時彥在台上講完話,全場鼓掌,他風度翩翩走下台,朝他們這邊走來。
江逾風也拍攝完了,把手機還給禾眠後,並不打算離開,而是安靜站在旁邊看著時彥朝他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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