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僅是可能。

媽媽也是被家裡寵著長大的，從小就非常有主見的人，她經常跟她說的是：我到這個年齡依然在努力成長，讓自己有更多的可能性，我逼自己優秀，可不是為了談戀愛，不是為了男人。我是我自己，我這一生要體驗的不止是愛情，還有這絢麗的生活。

有時候，陸垚垚覺得爸爸媽媽某種程度上很相配，都熱愛生活，追求自我。這或許也是他們當年彼此吸引的地方吧。

陸紹行好像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先後的問題，離婚了，他享受男女關係，但如果前妻願意回來，他也願意馬上跟這些女人剝離乾淨，他覺得自己足夠真心了。

“我婚禮時，媽媽會回來，你若真放不下，到時候你們好好談談。”

陸垚垚看到顧阮東在等她了，所以說完這句話就急忙跑了過去。

他剛才在屋裡陪老爺子，出來時就聽到她跟她爸說的這番話，抱了抱她：“我們垚垚長大了。”

陸垚垚忽然想到剛才餐桌上，他說暫時沒有計劃生孩子的事，有點沒臉沒皮地問

:“那我長大了，可以給哥哥生寶寶了嗎？”

她是開玩笑的，她也沒想過這事。

結果，好像把顧阮東嚇住了，隻見他愣了一下，隨即語氣有點嚴肅

“垚垚，等回森洲，我們好好談談。”

垚垚沒想到一句玩笑的話，會讓他如臨大敵，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你是真的打算不要孩子？”

還是剛才她跟爸爸說的先後順序的問題，她不是非要孩子不可，隻是這是兩個人的事，他從沒有跟她商量過就自行決定不要孩子，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對她是一種不尊重。

顧阮東察覺到她的不高興，一時沒反應過來她不高興的原因在哪裡。因為要不要孩子的問題，其實他自己本身也沒有認真考慮過，隻是覺得她嬌氣怕疼，他不願意她受這份苦。

這是他最本能的一個反應。所以當她提起生寶寶這事時，他覺得有必要兩個人認真討論一下再決定，而此時在陸家的院子裡，顯然不是討論的好時機。

“垚垚，這個問題，我們好好談談。”

“談什麼，你不是都單方面決定了？”

垚垚氣沖沖走回自己的房間，不想看到他，要自己消化一下。

但是顧阮東並不給她胡思亂想的機會，她要關門，他就用腳擋住門不讓她關上，硬是擠了進去。

擠進來把人按在門邊困住，不讓她動。

他的氣息一壓下來，陸垚垚的氣就消了一半，沒辦法對他真的生氣。

他很認真：“那現在談談？能心平氣和嗎？”

“誰不心平氣和了？我現在就很心平氣和。”她都沒氣了。

“你先說說你的想法？”他耐心引導。

“不能去那邊坐著談嗎？非要這麼站著嗎？”垚垚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

顧阮東笑了，也是，這麼站著確實沒法正經溝通問題，所以放開了她，兩人到她房間的椅子上面對面坐著，隔出半米的距離。

垚垚主動開口：“我生氣的點是你好像沒有跟我商量過，就自行決定將來不要孩子了，我覺得是對我的不尊重，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不是你一個人的事。”

顧阮東也主動道歉：“確實是我的錯，我知道生育對女生的傷害很大，我不捨你受這份苦。”

垚垚沒有想到他是這樣的理由，一感動，所有氣都沒了，又沒臉沒皮坐到對面他身上，要他抱著。

“拋開這個理由，單純講，你想不想要一個我們的孩子？”垚垚覺得這才是事情的本質。生育對身體固然有傷害，但這是男女身體構造的區别，她願意承擔的。

她坐在他的腿上，雙手攬著他的脖子，很近的距離，顧阮東稍稍低頭看著她，很認真在思考這個問題，拋開所有擔憂的因素，就單純地想不想要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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