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著,忽見她辦公桌旁邊還坐著人,是那位叫袁立戈的老師,他剛才一心看阮阮,並未察覺到他。
袁立戈這時也站了起來,對陸闊點點頭算是打招呼,然後又對阮阮說:“顧老師,你先忙,資料不急。”
說完,很從容地從陸闊的身旁側身離開。
陸闊此時的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指著袁立戈風度翩翩離開的背影,問
“這就是我們算了的原因?”
“顧阮阮,你真行!”
陸闊說完甩門就走,辦公室的門哐噹一聲巨響,幾乎要把阮阮的心給砸碎了,眼淚在眼底翻湧著,模糊了視線,她努力睜大眼睛,才沒讓它們流下來,然後看著電腦螢幕,把剛才袁立戈需要的材料,認真翻譯比對完發到他郵箱之後才離開辦公室回公寓。
此時的校園是最沸騰的,考完試放假,本市的學生直接揹著包回家,隔壁市離得近的學生有父母開車來接,留校的學生也在開心地整理收拾行李。
每個人都歸心似箭,要奔往自己溫暖的家。
她很羨慕她們,有家可歸。
她在校園的人工湖邊坐了很久,直到夜裡,深冬湖水的濕意把她全身涼了一個徹骨,她才起身回她那間公寓。
她所有的棲息之地,也不過這間小小的公寓而已。
回到公寓,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陸闊的拖鞋,本已平複的心,又湧起密密麻麻的針紮一樣的疼。
她拿了一個紙盒,把陸闊所有的東西都放進去,然後塞進床底下,因為不想再有瓜葛,所以不必通知他來拿東西,他也不是在意這些東西的人。
其實阮阮心裡明白,睦涵的事,隻是一個導火索而已。
陸闊還是那個陸闊,一點也沒有變。
變的是她自己的心態,已完全偏離她當初的初衷了。
當初她覺得自己內心足夠強大,也活得足夠通透,愛他、為他付出,是取悅自己,與他無關。
可隨著深入交往,隨著他說對她有好感,會讓自己慢慢愛上她之後,她心裡有了期待,期待他愛上她,期待她的付出能有同等的回報。
全亂了,她失去了取悅自己的那份快樂。
不是陸闊的錯,他還是那個他。
是她錯了。
一夜昏昏沉沉地想著,淩晨醒來時,她就知道自己又要完了,許久不曾光臨的頭疼發燒來找她了,這次來勢凶猛,除了頭疼,還有渾身痠疼,一點都動不了。
顫抖著從抽屜拿退燒藥,就著冷水服下去,然後蜷縮進被子裡包著自己。
單人床真好,沒有那麼空。
即使服了退燒藥,也沒有完全退下去,但身體沒那麼痛一些,她又昏沉睡了一覺。不知睡了多久,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一看,有兩個未接電話,是教研室陳主任打來的,阮阮頭痛欲裂時才忽然想起,她們老師還沒放假,今天早上教研室有會要開。
忍著難受起床去辦公室,腳步像是踩在棉花上,虛浮著的。
病來如山倒,這一場隻有頭疼發燒的病,是免疫係統對她身體的強力保護,一直斷斷續續持續了十天左右。
垚垚和顧阮東要回京過年,特意打來電話邀請她一起回去。
“今年不回京了,我那個弟弟結婚,我媽讓我回去。”阮阮委婉拒絕了。
“陸闊沒跟我說,他陪你回家,也不回京了嗎?”陸垚垚最近自己整天泡在戀愛的蜜罐裡,無暇顧及其它。
阮阮沉默了一會兒,如實說道:“我們分開了。”
陸垚垚一愣:“怎麼回事?我哥提的?”
“我提的,也不算分開,我們本來也沒有真正在一起過,以後還是朋友挺好的。”阮阮在好友面前儘量輕描淡寫一些。
本也沒有誰對誰錯,大概就是不合適吧,亙古不變的原因吧。
電話這邊,顧阮東見垚垚氣沖沖地掛了電話,關切地問:“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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