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很大,每踩一腳下去,都到她小腿的位置,走得很艱辛。好在司機大哥是個好人,在前面帶路,耐心等她。
縣城看著很近,但是走起來,好像到不了頭,雪下得很大,她頭上的圍巾也都佈滿了雪,然後靠近頭髮的部分有點融化成了水,頭皮被凍得發麻,小腿部分的保暖褲也濕了,冰涼徹骨。
走了半個小時,她情緒終於崩潰了,忍不住開始哭,拿出手機想給顧阮東打電話,現在隻想見到他,控製不住任性起來。
結果,因為溫度太低,手機竟然自動死機了。隻好問司機大哥要電話,司機從口袋裡掏出電話一看,沒電了。
她怎麼那麼慘!
哭出來的眼淚夾著雪,把臉凍得生疼,生疼,她甚至覺得自己今天要命喪於此了。
又勉強走了十幾分鐘,離縣城又近了一步,但是她凍得直哆嗦,臉也慘白了,身體在失溫的邊緣。
就在這時,看到前邊有一行人朝這邊快速走來,都是穿著軍服,為首的那位,身高突出,最為挺拔,不是顧阮東還能是誰?
看到他,剛才已經憋回去的眼淚又冒出來了,委屈得不行,雖然知道自己沒臉委屈,是自己自作自受。
她從來沒見顧阮東的臉色那麼差過,更沒見過他發怒想吃人的模樣,並且,他這個怒火是衝著她的,沒有任何掩飾。
他走到她面前,把自己身上的軍大衣披在她身上,又把她頭上那條濕透了可笑的圍巾扯下扔了,換了一頂帶絨的軍帽給她戴上,彎腰背起她往前走。
做這些時的動作,一點也不溫柔,甚至是有點粗暴的,是真的動怒了,一言不發揹著她往前走。
“哥哥,我錯了。”她在他背上,輕聲道歉。
顧阮東依然沒理她,整個後背僵硬,全身也是冰涼透的。
陸垚垚知道他在生氣,在發怒,也有些害怕,所以討好道:“哥哥,你冷不冷?”
軍大衣在她身上,他隻穿了一套軍服,在冰天雪地裡顯得特别單薄。
與他一同前來的人,有劇組的工作人員,也有當地的嚮導,幾人在前面給他們開路,走了十來分鐘,才看到他們開來的幾輛車停在路邊。這裡的雪稍微小點,但車身上就這一會兒的功夫,也積了薄薄一層雪。
他的司機見他們回來,急忙開了車門讓他們進,顧阮東幾乎是把她扔進車裡的。車內的暖氣十足,陸垚垚還是凍得直打哆嗦。
車開動之後,顧阮東彎腰把她的冰涼的鞋子脫了,雙手捂著她的凍僵的腳,蹙著眉頭依然沒說話。
他一直冷著臉,早知道錯的陸垚垚更委屈了。
“我隻是想你了,想給你一個驚喜。”
“我不知道這邊會忽然下大雪。”
是根本什麼都沒查,一股腦兒就跑來了。她是傻,是任性,在冰天雪地裡也受了懲罰了,他還想怎麼樣?
而且她也認錯了,
為什麼還要擺臉色給她看?受苦的是她好不好?
一想到這,她也很生氣,縮回自己的腳不讓他碰了。
顧阮東從椅背的框裡拿出保溫杯,遞給她,終於開口說話:“喝點熱水。”
她别過頭不說話,更不喝他遞過來的熱水。
“要我餵你喝?”他板過她的臉面對面看著。
臉上也依然冰涼,細白的皮膚因為剛才的冷凍,現在紅了一片。
他說一不二,見她不接水杯,就真的自己含了一口熱水,然後捏著她的下巴渡到她的嘴裡。
“你臟不臟啊?”陸垚垚被迫喝了一口水。他的唇是冰涼的,但是水很溫熱。
“又不是沒有過。你自己喝,還是繼續我餵你?”他把水瓶又遞給她。說話涼涼的,態度也是涼涼的,顯然,是還在生氣。
陸垚垚接過水瓶,自己喝了幾口。溫熱的水進肚子,感覺稍稍好了一點。因為車內的暖氣很足,所以坐了一會兒,終於沒有剛才那麼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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