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叔叔阿姨,咱們聽醫生的先出去,垚垚要換藥了。”
十幾號人這才從病房裡出去。
換藥時,還是很痛的,她就閉著眼,緊緊抓著床單悶不做聲忍受著。
醫生說:“你要是痛,可以叫出來,能緩解一點。”
她默默搖頭,這次受傷,她就忽然明白,自己身體的痛隻能自己承擔,好像一夜間就不嬌氣,長大了。
她緊閉著雙眼,不敢看自己的傷口,有恐懼,也沒有勇氣看。
你要問她後不後悔,為了一條項鍊跑進火海裡,受了這麼大的苦?
說不後悔是假的,畢竟現在真的很痛苦,但如果再來一次,她想,在那個當下,她還是會那麼做的。
有點後怕,又有點沒出息的很想他,然後也怨他,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輕易原諒他了。
想著他,換藥的痛好像就減輕了一點。
醫生和護士離開時,還誇她:很棒,很堅強。
外邊的郝姐,終於把大部分親屬都送出院後,在住院部樓下透口氣,她昨晚一夜沒休息好,不僅擔心她的燒傷,還要處理媒體的相關事情,連夜和宣傳那邊出了稿子,向擔心她的粉絲們說明情況。
現在腦袋還是嗡嗡作響,所以看到手機上的陌生來電,直接就掛了。但是陌生來電很執著,又打了一個進來,她語氣有點不耐煩
“喂,哪位?”
她說完之後,就敏感地感覺電話裡的氣壓極其低,有一種讓人窒息的低壓,然後傳來一個低沉的男音
“是我,顧阮東。垚垚在哪個醫院?”
郝姐一時愣住,混沌的大腦瞬間清醒,腦海裡閃過顧阮東黑衣黑褲帶著點痞氣的樣子,與此時電話裡低沉的聲音大相徑庭。
她不自覺就回答:“稍後我把地址發給您。”
顧阮東那邊又沉默了,就在郝姐以為他要掛電話時,又聽他的聲音傳來:“她的手機關機了。”
“哦,在助理那,助理一會兒送到醫院。”郝姐的聲音都不自覺變得畢恭畢敬,比剛才跟陸家人說話還客氣,不自覺心裡有點膽怵。
顧阮東此時還在澳門的機場,登機之後才看到的新聞,給郝姐打完電話之後,人就像被黑暗陰影籠罩著,被一層一層地箍住了。
他中午才到,司機來接他,見他臉色差得出奇,又不去影視基地而是改為去醫院,所以小心翼翼問他:“是身體不林服?”
顧阮東沒說話,坐在後座上,依然是像被黑影籠罩著。
司機是他以前沒去森州前,在京城的司機,之前也去江家婚禮現場接過他,知道他和陸垚垚的關係,往醫院開的路上,忽然想起昨天看到的鋪天蓋地的新聞,瞬間明白怎麼回事了,所以加快油門往醫院開。
但是到了醫院,卻見他遲遲沒有下車。
郝姐把醫院和病房號發給他之後,才想起,要跟陸垚垚說一聲。
陸垚垚一聽,心裡酸酸的,但是拒絕:“不準讓他進來,不想見他。”她這兩天都快傷心死了,最需要他時,給他打電話沒人接,她現在一點也不想見他。
“知道了。”
其實顧阮東現在想來也來不了,因為老爺子和陸闊都在。
即便醫生再強調有特護,不需要親屬看,但是老爺子和陸闊哪能真的把她一個人扔在醫院給别人照顧,所以就在門外,像兩尊大神一樣挺著。
老爺子身體硬朗,坐一天都腰不酸腿不疼的,比年輕人體力還好。
郝姐和助理當然也陪在外邊,寸步不離。
冬天的京城到了下午6點,天已經全黑了。等到晚上9點多,陸垚垚已經睡著了,老爺子和陸闊就被郝姐勸回去了,反正她睡著了也沒事。陸闊昨晚就在醫院守了一夜,黑眼圈都出來了,確實需要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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