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不認識,她更當不認識,徑直上樓回家。她就是有一點不明白,之前明明好好的,那晚慶祝成為新鄰居時,他雖然話不多,但是隻要她在說話,他都會認真聽,在電梯時,他的目光也一直膠在她的身上曖昧至極,正是因為氣氛有點好,所以那晚回家時,她才期待會發生點什麼。
如果真發生了什麼,他怕負責,所以現在對她這個態度,她倒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兩人明明什麼都沒發生,他這樣,她隻能歸咎於:這個老男人有大病。
這麼想,心情才好了許多。
她陸垚垚的人生準則就是:不要埋怨自己,要無情地指責别人。
當然,這事她本來也沒錯。
那晚,顧阮東抽完煙,並未回家,而是驅車去了會所。去的時候,大金和大舫還有那位共同開發商業綜合體的地產王總也在,他們正想打牌,三缺一,見到他來,三人都笑道
“顧少來得巧,正好差一人不成局。”
顧阮東和他們幾個關係不錯,都是合作多年的夥伴,所以笑了笑,徑直坐到牌桌上。他們三人愛熱鬨,也沒那麼多規矩,各自身邊都帶著一個女伴陪在旁邊伺候,地產王總一看顧阮東一個人坐著有點形單影隻,朝會所的經理喊了一句
“人呢,沒見顧少來了?”
經理就在門口站著呢,聽到喊聲,往裡走了一步笑道:“俞瑜不知道顧少今晚來,剛下班走了,這會兒正往回趕呢。”
大舫笑道:“顧少真是浪子也專情,難道會所就沒有别的姑娘能入你法眼?非要等俞瑜來?”
顧阮東任他們取笑也不說話,就坐在那專心打牌。等俞瑜到時,他已經連著贏了三局。
大舫和大金笑:“跟顧少打牌,家底要被掏空了。俞小姐你快來管管他,讓他給兄弟留條活路。”
俞瑜笑道:“你們跟顧少打牌,本來智商就不夠用,還不專心,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俞喻伶牙俐齒,也不懼場上這幾個氣質迥異的人,該損誰就損,絲毫不給人留情面。
王總也見過她幾回,說道:“俞小姐跟在顧少身邊,别的沒學會,這嘴上損人的功夫倒是年年見長。”
“王總,您再不集中精力,顧少就是有意讓著你,你也贏不了啊。”
俞喻坐在顧阮東的身邊幫他摸牌,顧阮東靠在椅子上,一隻手搭在牌桌上,漫不經心也事不關己的態度,聽俞喻和他們抬杠。
這種局,有女人在,尤其是聰明漂亮的女人在,最能活躍氣氛。另外三人的女伴在俞喻的襯托之下,就顯得遜色了許多。
幾人在包間裡,打到快淩晨4點,顧阮東一直在贏,中間看他們輸得太慘,放水了幾次,最後贏的錢,直接全給了俞喻。
大金和大舫早晨要去外地,結束牌局直接坐司機的車走了。隻有王總還留在包間沒走。顧阮東一夜都在集中精力打牌,這會兒有點累了,靠在沙發上閉目眼神,俞喻在給他按摩肩部。她找中醫學過,按摩的手法很專業。
見王總跟顧阮東要談正事,她就自動當隱形人。
王總道:“你最近狀態有點不對啊,是城中村那邊拆遷不順利?”
顧阮東笑:“城中村拆遷也叫事?”
王總:“我聽大金和大舫說,你想把澳門那邊的場子轉讓?”
“嗯。”
“出什麼事了嗎?我記得那邊的場子都是符合當地規定的,合理合法,這麼一棵搖錢樹不要了?”王總說著,這太不像顧阮東的風格了,在賺錢方面,他是隻狼,嗅到哪裡有錢的味道,出手比誰都快。就像兩人要共同開發的商業綜合體,他“欺壓”他可是毫不手軟的。
“有點累了,也想乾淨點。”顧阮東低啞的聲音傳來。
王總就不懂了:“累了我理解,你名下那麼些產業確實夠你累的,反正多找些人分擔就是了。要乾淨點,我可就不懂了,你不犯罪不違法的,哪裡不乾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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