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試圖聯絡皇城司原來的部下,才發現皇城司的暗哨早已經被無殤門給毀了。恰好這時遇到這位大夫看到王爺昏死,說他可以一試,隻不過他著急回鄉,屬下隻能隨著他一路回鄉,由著他給王爺治病。”
周戈淵撐著手臂坐起,拍了拍胸口。
長寧知道他在問,他心中掛記的那人。
“陸修齊並非娶夫人,夫人的父親病了,夫人帶他回杭州求醫了,許是婚事推後了。現在皇城司暗哨幾乎全被毀了,訊息閉塞,朝中事,江湖事,俱不知曉,請王爺責罰。”
長寧神色慚愧。
周戈淵並沒有怪罪他,皇城司的存在,本就要依附朝廷才行。
如今長寧不在朝堂,且掌權的是陸修齊,他怎麼可能允許皇城司下面的人存在。
權勢滔天時,想要摧毀他人的經營,不過是一句話罷了。
阿音當初的話,他此時才悟到。
周戈淵在床板上寫著:
“可有去杭州尋夫人?”
“回王爺,副使去了,隻是副使在杭州逗留一個月,發現謝家附近都是無殤門的人,根本無法靠近,他們或許是陸修齊安排到夫人身邊,暗中保護她的。”
周戈淵沉默良久。
在最開始的時候,她身邊的武婢,車伕,以及出行的隨行人員,全是自己安排的。
那時她不悅過,隻是他從不去理會她的意願。
他心悅她,便想著好好的保護她。
隻是如今在她身邊保護她的,換成了另外一個人罷了。
好一會,周戈淵寫道:
“此處是何處?”
“閩州,那大夫是閩州人,他回鄉奔喪,屬下當時别無他法,隻能隨著他南下閩州。”
閩州?
竟然如此之遠。
“定襄如何了?起義軍如何了?”
“前幾日副使找人打聽了許久,才聽聞朝廷反撲,起義軍在定襄撐不住,退回了冀州,而王將軍在陳郡也屢屢受挫,局勢不太好。”
原本計劃的一切都好好的,按照周戈淵的計劃,兵分兩路逼近長安,今年定能拿下長安。
可是誰也沒想到周戈淵毒發,定襄撐不住退走後,朝廷的主力軍便壓到了豫州,王二狗的壓力倍增。
周戈淵沉默片刻寫道:
“我得回去。”
若是局勢這樣下去,陸修齊會坐穩這天下。
他會娶了阿音。
他這輩子都沒希望再回長安。
當初她說,若是有負與她,他便親手殺了她。
如今他隻想當面問一問她,她知不知道陸修齊的野心!
她又給陸修齊提供過多少的幫助!
還有如今她是真的願意嫁給陸修齊?
還是因為陸修齊跟當初的自己一樣權傾天下了,她為了權勢才嫁他。
他要一樣樣的問清楚!
哪怕她已經再嫁!
也一樣要抓來她問問清楚!
長寧見王爺眼中沉邃深濃,猜著他必定是想起夫人了,忙道:
“王爺且不可再氣怒,王爺身上的毒極其難解,那老者也是耗費畢生精力才救回王爺,王爺該遵醫囑,在閩州好生的治病,起義軍的事情,王爺若是不放心,屬下回去,去助起義軍一臂之力。”
周戈淵繼續寫道:
“大夫可又說,解毒需要多久?”
“大夫說少則一年,長則三年。”
太慢了。
而他想做的事情又太急。
可是他如今中毒的情況,確實不適合再回去。
商量定之後,長寧回豫州,留副使在閩州。
又過一個月,周戈淵感覺到身體確實在日漸的恢複,連力氣也比之前中毒的時候強了許多。
他問過大夫,便是不能說話,內裡恢複也行。
那大夫道:
“你內裡損傷嚴重,老朽無能無力,隻能幫你恢複一兩成,待你好一些後,不妨去藥王穀試試,或許有救。”
周戈淵每日裡都會按照大夫的叮囑練習,哪怕恢複一成也好。
老者是遊醫,許多的藥材在山上采的,周戈淵左右無事,也會隨著他去采藥。
閩州這邊許多海產也入藥,這日老者揹著揹簍要去漁港的時候,周戈淵隨行跟著。
漁港許多的海貨,有一些漁民的漁船出海,打撈上來後,便在漁港直接售賣了。
老者今日去漁港時,發現沒有平日熱鬨的集市,而港口外的海面上,一搜搜巨船排列,頗為壯觀。
“請問,這些船是誰家的船?這般巨大。”
老者隻醉心醫術,不問世事,是以並不知道周朝要出海的寶船已經鑄造試航成功,再有半月便要出海了。
“這你都不知道?是朝廷的船,有謝家的二爺率領周朝的士兵出海。”
百姓們說著話,隻見巨船上一人從船艙走了出來,懷中抱著一個兩歲多孩子,那孩子高興的手舞足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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