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庭柄隻覺得此時心中頗受衝擊,好一會都沒能消化這些事情。
他扶著太師椅坐下,許久許久才道:
“這些事情便不要告訴你娘了,她沒見過什麼世面,知道了也是徒增煩憂。”
“是。”
謝秉文退了出去,去後院幫著一起安置家人。
一直到傍晚,謝德音還捨不得回去,不過也知道大嫂還有母親也累了半月了,讓她們好生休息,自己就先回去了。
謝德音離開謝府的時候,謝府外一隊甲冑之士在外候著,是都指揮使留下的人。
謝德音低聲交代了金子一聲,之後由著他們護送回了陸府。
這些都是周戈淵的親兵,金子和元寶之前也在周戈淵的麾下待過,也認得其中兩人,便打聽了一下發生了何事。
那護衛知道的不多,隻說是兵部失竊,丟了極重要的東西,全城不進不出便是怕毛賊帶著東西出去。
金子又問王爺去了何處,他們便不知曉了。
等著回到陸府,金子跟謝德音說明瞭情況,謝德音微微凝眉想了許久。
兵部失竊?
周戈淵這般著急的策馬而去,定是大事。
倏忽間——
會不會佈防圖被偷了?
能讓周戈淵這樣疾行出城的事情絕對不是小事,而且跟兵部有關!
謝德音幾乎可以肯定是佈防圖了!
“可知王爺今日去的是哪個方向?”
金子想了想說道:
“自南城門出,一路朝西而去,應該是西南方向。”
謝德音更加肯定是佈防圖丟了,而且是西南的。
周戈淵隻怕此時疾行而去,是為了西南重新佈防,趕在那毛賊前將佈防換新,這樣偷走的便是一張廢紙了。
謝德音想到了之前自己在他書房看到了大周朝疆域的軍事輿圖,心思微動。
周戈淵怕是不知曉她有個過目不忘的本領,之前她接觸不到這些,隻是看看賬冊,那些陳年老賬她看過之後也記得十分清楚,所以陸家的那些爛賬她才心知肚明。
那軍事輿圖,她也看得清楚。
當時被太後為難後,周戈淵帶她回了王府,便擁著她在那輿圖前站了許久。
足夠她將那些輿圖看清楚了。
謝德音緩緩勾唇,臉上浮起了笑意。
三十六計中有一計為無中生有。
莊家對付三哥的時候便是用了這無中生有,如今自己還他們一計,算是禮尚往來了。
“元寶,去尋一張完整的羊皮來。”
元寶不知夫人要做什麼,尊重她的意思去尋來了。
這夜,謝德音憑藉記憶,將在周戈淵書房中看到的西南佈防圖畫了下來,每一處標註都與當時所見的一模一樣。
等著畫好後,謝德音將其風乾捲起,交給了元寶。
“定襄王有一長子,他的妻子王氏是太原王家的女兒,明日我會差人想辦法告知這位王氏她孃家母親病危,急需出城。你想辦法將這卷羊皮卷混入她攜帶的衣物中,最好是搜查時容易翻找到的。”
元寶瞬間變明白了夫人的意思,頗為驚訝的看著夫人,隻覺得夫人異常的大膽。
“夫人,若是王爺知曉,定然不會饒過夫人。”
元寶跟了攝政王許久,知道他的脾性,生怕夫人觸怒他。
這些軍國大事,任何人都觸碰不得,是他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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