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金子刨出了一塊黑鐵令,而這塊令牌就在一具被燒焦的屍體旁邊,金子顫著雙唇,眼淚瞬間滾了下來。
“夫人——”
她淒厲的哭聲讓周圍人聞者落淚,見者傷心。
周戈淵在看到那塊黑鐵令時,他顫著手拿過,一顆心漸漸地沉到了穀底。
上個月十五的時候,他告訴她,讓她隨身帶著這塊令牌,無論走到何處都如他親臨。
他應承了她,要好好的護著她。
周戈淵甚至不敢低頭看一眼那旁邊的焦屍,彷彿隻要他不看,那人便不是她。
她還好好的在平陽候等著他。
他離開那日,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是“阿音等王爺”,可是這一個月來,他卻讓她空等,還退了她的香囊,差人告訴她,讓她自重。
周戈淵每想一分,隻覺得心底的黑洞便越大一分,想要將他吞噬。
那種再也無法彌補的遺憾便是這個黑洞,父皇如此,母妃如此,如今,連她也要成為遺憾嗎?
而此時哭的正傷心的金子,哭聲戛然而止。
“不對。”
她用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使得臉上更加黑的花裡胡哨,她望著那焦屍道:
“夫人有孕,大著肚子,這人沒肚子,不可能是夫人!”
長寧:......
媽的,快哭出來了好吧!
你現在說這人不是夫人,好的壞的都讓你說了!
周戈淵卻是神色一振,隻要見不到她的屍首,他便不信她沒了!
金子要再挖的時候,巡防營的人已經來了,將她阻開,分工行動,有人去滅火,有人去疏散,這邊還有人在搜救。
“長風,去調禁軍,讓巡防營全城戒嚴,街上宵禁,挨家挨戶清查每一個可疑之人。”
這明顯是衝著她來的!
而此時的謝德音並不知道此時京城已經鬨翻天了,她被陸修齊帶著離開杏花樓沒多久,便到處都是官兵。
她不知道青黛如何了,有沒有出來,隻能拜托陸修齊再去尋青黛。
陸修齊將她帶到附近一個廢棄的宅子後說道:
“你且先在此處等著,我回去看看,若是遇到你的婢女,便將她帶來。”
謝德音點了點頭,看著他翻牆出去了。
此時謝德音在這院子裡也出不去,大門鎖著,院中荒蕪,那麼高的牆頭,她也出不去,隻能在此候著。
大概等了半個多時辰,陸修齊才又回來了。
“大哥,可有看到她們?”
陸修齊搖了搖頭,見謝德音臉色發白,陸修齊寬慰道:
“當時她們在外面,火是從樓裡面起來的,想必她們不會有事。”
謝德音隻能這樣想著,“我們先回府吧,說不定她們已經回去了。”
“隻怕暫時回不去了。”
“為何?”她問。
陸修齊低頭望著她,她的髮髻鬆散了一些,淩亂中透著一股淒楚的破碎之美,纖穠楚楚,我見猶憐。
“杏花樓中不知發生了何事,禁軍都出動了,全程戒嚴,街上的行人都要被帶走盤問,我們此時出去,隻怕不妥。”
謝德音懂了。
她和陸修齊這樣的關係,若真是被巡防營和禁軍帶去問了話,這樣狼狽的模樣,旁人定會妄加揣度。
“是我連累大哥。”謝德音對陸修齊的感激無以言表。
陸修齊一雙湛黑的眸子落在她的臉上,與她四目相對時,他立刻不著痕跡的挪開,低聲道:
“我說過,會儘我所能去護你周全的......”
他微頓片刻,又補充道:“來酬謝你行宮中護我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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