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楚慕接受了這個事實，表情也控製不住的陰沉下去。

曾經的辛莞，縱使性格在淡如溫水。

生氣的時候，還是會耍點小女人脾氣。

隻是那個的時候、

他若是有心情，便會哄兩句。

若是沒有，就不會在意。

她是因為那些心灰意冷的夜而改變的嗎？

淩楚慕不敢再問下去。

他現在才知道。

原來當一個人，真的不再有掛心的那個人後。

那種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她是真的沒打算回頭了。

她以前會鬨，會哭。

他不喜歡，她就不哭了。

現在她對他，都是清清淡淡的。

就像那一次。

她什麼都沒拿走，不聲不響就離開的一樣。

果然。

真正想要離開的那一次，關門聲最輕。

淩楚慕理解了辛莞的心情。

這也是他第一次，換位思考了别人的感受。

隻是，對於感情，他一直強勢。

對於愛，也實在太陌生。

淩楚慕很認真地問辛莞：“你能不能告訴我，什麼是順其自然，我現在想要追求你，總不能讓我什麼都不做吧。”

淩楚慕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表情很認真，不像開玩笑。

似乎是在這一點上，真的不知道怎麼辦。

辛莞知道。

對於淩楚慕這樣的人來說。

很難理解怎麼樣才算是真正的愛一個人。

身份地位不凡。

坐擁幾十輩人忙碌一生都打拚不來的財富。

過著無需費力的人生。

在感情裡。

隻要勾勾手指，就有前赴後繼而來的女人甘願奉獻一切。

老話都說。

生在豪門，很難愛人，也很難忠於一人。

更何況，淩楚慕是豪門中的豪門。

老話更適用於他。

辛莞曾經總結過自己的心路曆程。

那就是，從前她覺得愛很簡單。

後來她發現，愛確實很簡單，愛不單行卻很難。

或許，淩楚慕現在對她的種種，都不算得是愛，隻是上頭。

隻是現狀突然轉變後的不甘心。

想到這裡，辛莞歎了一口氣。

這一聲輕輕的歎氣，也歎到了淩楚慕的心裡。

可是他卻不敢問，依舊安靜地等著辛莞的回答。

感受到淩楚慕的期待。

辛莞垂下鴉羽般的長睫。

眸色淡淡。

她想，怎麼樣都好。

既然她已經答應了會好好考慮兩個人之間的問題，她就會好好考慮。

不會因為别人三言兩語，就改變初衷。

她更想要的狀態是。

他們都能坦蕩地面對任何一個問題。

隻為自己。

這樣，當然是最舒服的狀態。

畢竟，淩楚慕也占據了她人生裡的很多年。

哪怕到最後什麼也沒成，朋友也不是，但至少都别恨。

其實她的本意，並不想和他成為仇人。

“可以告訴我了嗎？”

淩楚慕輕輕地開了口。

見淩楚慕現在沒有那麼強勢。

辛莞的態度自然也沒有那麼強硬了。

她舒展了一直擰緊的眉頭，柔聲告訴他：“我個人認為的順其自然指的是，兩人之間的發展和關係，應該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自然發生，而不是刻意去追求某種結果或避免某種情況。”

淩楚慕聽進去了。

他微微點頭表示認同：“我明白了，那我送你回去吧。”

說開後。

辛莞沒有再拒絕。

不知道是因為一直緊繃的身體，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了放鬆還是怎麼的。

回到瑪莎拉蒂裡面坐著的時候。

她突然感覺到抱著辛逸昊的手臂發酸發脹。

剛剛一直站著那麼久，都沒有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