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辛莞怎麼樣，但這個孩子一定要姓淩。”

私底下，葉琉璃有對辛莞提過個人建議。

要不要試著讓淩楚慕知道辛逸昊的身世，說不定，淩家那邊會很好說話呢？

辛莞對此自然是不願的。

這樣的試錯成本實在太高，且機會隻有一次。

若是猜錯了，辛逸昊肯定會直接被淩家人接走。

說不定，還會為了覆蓋辛逸昊對辛莞的依賴，不允許她探視兒子。

那她一定會崩潰的。

她承認自己在兒子的身世這一點，是軟弱的。

辛莞甚至不敢幻想。

辛逸昊被淩家搶走後，她一個人會過什麼樣的生活。

有再多的錢，有再多的風光，應該都會變得毫無意義。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

辛莞並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葉琉璃。

其實，她在回A城的第二天。

托了朋友的關係，她去探視了杜晚晚。

早還在曼哈頓的時候。

辛莞就從雲飛鳴口中得知。

杜晚晚在辛卿隔壁的女子監獄服刑。

這事她一直記在心裡。

辛卿當初的案子，後續因為杜晚晚被逮捕後的供認不諱。

他得以洗刷大部分罪名，從一審死刑到二審改判為無期。

如今還因為在獄中表現良好，有望繼續減刑。

所以，那天辛莞去監獄探視的時候，先是去看辛卿。

令人欣慰的是，辛卿狀態不錯。

因為重新獲得一次活著的機會。

相比於曾經的頹相。

現在辛卿不僅長胖了些，人都變得精神很多。

辛莞與辛卿的會面結束後，她突然很想去見見杜晚晚。

於是，她去了。

隻有直係親屬與監護人，才能得到探視權。

好在，辛莞在A城有些人脈，她找了一個朋友幫忙疏通。

疏通後，有個要求。

杜晚晚本人也要同意探視才行。

沒想到，杜晚晚爽快地同意了辛莞的申請。

那個下午。

辛莞與杜晚晚，隔著那道厚實又反光的隔音玻璃，面對面坐下。

玻璃隔絕的不止是聲音，還隔出了她們兩個人之間鮮明的對比。

兩個人，誰過得好與壞，一目瞭然。

物是人非事事休。

獄中的杜晚晚減去長髮，穿上囚服，臉頰凹陷。

曾經驕傲的白天鵝，現在戾氣全無，還多了一絲死相。

誰敢想，這副模樣的杜晚晚，曾經也是舞台上，閃閃發光的芭蕾巨星啊！

為時半個鐘的溝通。

明明是辛莞主動要求探視。

可全程下來，反倒是杜晚晚說的話更多。

“辛莞，我怎麼也沒想到，在監獄呆了這麼久，你是第一個來看望我的人，不過我不會感謝你，畢竟我們永遠是仇人。”

雖然杜晚晚開口第一句就嘴硬，卻聽得出語氣裡有後悔。

但辛莞不會同情，更不會原諒杜晚晚。

因為秦佳盈的離開，是辛莞一輩子的痛。

她來探視，隻是想看看現世報。

突然，舉著電話的杜晚晚，陰陰地問了辛莞一句。

“你和慕結婚了嗎？”

縱使辛莞沒有回答，杜晚晚也通過觀察，猜到了答案。

杜晚晚哈哈了一聲：“看來，我們誰都沒有贏，辛莞，反正都到這個地步了，我也不怕告訴你，你曾經因為我的存在，日日夜不能寐對吧？可你知道嗎，其實我也一樣，在慕身邊的每一分每一秒，我從來就沒有過擁有他的實感。”

辛莞對此沒有吭聲。

因為杜晚晚的自述，簡直就像說出了辛莞自己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