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不慌不忙的反問道:“有法律規定,我不能腳踩兩條船嗎?”
陳思遠哭笑不得:“你的這句話,怎麼聽起來有點像是林海的風格呢?”
李慧哈哈的笑了:“是嘛,按照你的思路,我就是個女土匪了唄。”
陳思遠正色道:“林海向來以混蛋自居,當然可以當土匪,但你不成啊,你是東遼市長,一方父母官,做事總是要講點原則吧,咱們事先可是有約定的呀,曙光開發,遠方集團要有優先權的。”
“當然有優先權呀!”李慧也一本正經的道:“這點,無論到什麼時候我都承認,但有優先權,不意味著獨家壟斷,對吧?話又說回來,陳先生之所以對曙光開發如此用心,恐怕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事實上,你從東遼拿到的好處,十個曙光也不止呀。”
陳思遠吃了個軟釘子,倒也不惱,還是笑著道:“我知道,你指得是遠方控股城市銀行,但這是兩回事呀。我控股是掏了180個億的,而且,貸款也是要還的。”
“不,在我看來,這其間是存在因果關係的。咱們算是各取所需,誰都沒吃虧。”李慧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永遠承認,遠方集團擁有開發曙光的優先權,但前提條件是,你和姚啟超先生開出的價碼相同,如果他開出的價碼更優惠,我當然有選擇的權力,這與我之前的承諾,並沒有衝突,難道不是嘛?”
陳思遠想了想:“好吧,那請問,姚啟超開出什麼條件了?”
李慧狡黠的一笑:“這是保密的哦,你們倆的競爭是背靠背的,我隻選擇最優的。”
“我算看出來了,有什麼樣的兵,就有什麼樣的領導,林海是土匪,你就是個土匪頭子。”陳思遠苦笑著道。
“我堅決反對您的觀點,這叫引入競爭機製。”李慧鄭重其事的說道。
陳思遠哼了聲:“這不是引入競爭機製,這叫故意挖坑,讓地產界兩大巨頭自相殘殺,然後你再從中漁翁得利。”
李慧咯咯的笑著道:“沒你說得那麼陰險,不過是想給東遼爭取更多的利益罷了,對你和姚先生而言,無非是少賺些,其實,錢對於你們來說,早就不那麼重要了呀。”
“此言差矣,對商人來說,利潤永遠是最重要的。”陳思遠說道。
李慧想了想:“如果您覺得利潤無法達到預期,那也可以退出呀!不過,需要說明的是,如果你退出,那控股東遼城市銀行的事,恐怕也要重新考慮了,你别忘記了,我曾經主管過金融呀,對這套業務,還是很熟悉的。”
陳思遠哼了聲:“你不是土匪,而是個陰謀家!”
李慧笑著道:“所有的話,我都擺在桌面上了,何談陰謀?我看,應該叫陽謀家更貼切。”
陳思遠想了想,若有所思的道:“我現在真退出了,那你在和姚啟超的談判中,豈不少了個籌碼?所以啊,為了東遼人民的福祉和你的政績,我配合你演齣戲,豈不是更好?”
“好主意!”李慧說道:“如果你真能在曙光開發的問題上,幫我把中夏開出的條件壓下來,那城市銀行貸款的事,還是有得商量的,銀監會那邊,無需你出手,我也能有辦法搞定。”
“好啊,那咱們就一言為定!”陳思遠說道。
接下來的談話就輕鬆了許多。
“對了,軋鋼廠那塊地怎麼樣了?”陳思遠問道:“我剛剛和大公子通過電話,他對這個事還是很關注的。”
“我按照咱倆事先約定好的步驟辦了呀,權限已經下放到區裡了,林海請示了我幾次,我都沒表態,他那麼機靈,應該能明白是怎麼回事的呀。”李慧說道。
陳思遠眉頭緊鎖:“可是,我聽老董說,他的態度一直很微妙。”
“微妙”李慧笑著道:“昨天一大早,他拿著個保溫箱,緊張兮兮的跑到我家裡了,裡面裝著兩百萬現金,問我該如何處理,我說了,你自己拿主意吧。”
“然後呢?”
“然後他就拿著錢走了呀!”李慧說道:“所以,之前可能有些微妙,但這二百萬是足以讓林海的態度變得明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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