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韻秋的神色恢複如常,低聲問道:“您所說的幫忙是指什麼?”
林海歎了口氣:“很慚愧,面對這種無恥的行徑,我卻無能為力,哦不對,無能為力這個詞用得不夠準確,事實上,我應該向組織上如實彙報,堅決與這種醜陋行為鬥爭到底,這才是黨員乾部應該做的。”說到這裡,他略微停頓了下,這才又繼續說道:“但現實總是很無奈的,如果完全按照組織原則去做,我與羅崑山之間的關係就勢同水火了,而這樣不利於我在曙光開展工作,所以.....我想征求下你的意見,能否在互相都留有餘地的前提下,將這件事圓滿解決?”
“您所說的圓滿解決,又是指什麼呢?”蘇韻秋問道。
林海沉思片刻,苦笑著說道:“讓他知難而退,停止對你的糾纏,如果還不罷休的話,我也可能通過個人關係,把你調到市內去,遠離這種無聊的小人。”
“您很怕他嗎?”蘇韻秋突然問了句。
林海淡淡一笑:“這和怕不怕無關,我隻是暫時不想鬨僵而已。”
“也就是說,您還打算用他,我這麼理解正確嗎?”蘇韻秋緊追不捨。
林海坦然的點了點頭:“是的,完全正確。”
“可是,他們都說,您在曙光待不了多久,無非是來撈點政績,盤峪口事件圓滿解決,就已經足夠了,很快就要離開了,既然如此,何必還用羅崑山這樣的人呢?”蘇韻秋問道。
林海聳了下肩膀:“這都是聽誰說的呀!我會在曙光工作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這話,我好像以前跟你說過的。”
蘇韻秋點了點頭,然後又陷入了沉思。
林海見狀,試探著問道:“怎麼,很為難嗎?”
“不,請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再好好考慮下。”蘇韻秋緩緩說道。
林海微笑著道:“沒問題。”
蘇韻秋嗯了聲,默默的站起身,低著頭,往辦公室外走去。走到了門口,忽然停了下來,轉過身,用一種很奇怪的目光看著林海,似乎想說什麼,但又有些猶豫。
“這麼快就想好了?”林海問道。
蘇韻秋的眼神亮了下,不過,那光芒轉瞬即逝,很快就又恢複了平靜。
“沒有,我隻是.....算了,讓我再想一想吧。”她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然後轉身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這反常的舉動,令林海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想一想,這有什麼可想的呢?面對一個無恥男人的糾纏,除了拒絕,難道還有其他選擇嗎?真是怪事,莫非蘇韻秋和羅崑山之間並不是糾纏與被糾纏的關係?見鬼了,這可真是匪夷所思了。
手機響了,他低頭看了眼,見是李長軍的來電,趕緊接了起來。
“李哥,你到了嗎?”他興沖沖的問。
“還有十分鐘就到曙光區政府了,怎麼樣,林副區長,能否在百忙之中,抽點時間,接見下我這個閒人啊?”李長軍笑嗬嗬的道。
他哼了聲:“少來這套,二肥都說了,你被委以重任,要出國任職了,分明是高升了呀,别逮便宜賣乖好不好。”
李長軍卻歎了口氣:“兄弟啊,你是不清楚這其中的凶險啊,管理海外項目的難度,比在國內大多了,稍有不慎,就會出大麻煩的,董事長這是往火坑裡推我啊,我都快愁死了。”
“什麼話,這叫能者多勞,行了,我馬上下樓,在門口迎接李哥的大駕。”說完,掛斷電話,簡單收拾了下,便急匆匆的出了辦公室,剛走出大門,就見一台雷克薩斯5700開了過來,到了眼前,車窗降下,李長軍朝他招了招手,說道:“我就不下車了,熟人太多,見面免不了問這問那的,你上來吧,咱們邊走邊聊。”
林海點了點頭,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笑著道:“聽李哥這話茬,曙光也是你的勢力範圍唄?”
李長軍撇著嘴道:“好歹在東遼乾了二十年,三區兩縣,肯定混個臉熟啊。”說完,往四下看了看,又問:“二肥那小子呢?”
“哦,你的這個親兵現在可了不得,來了一個小時,就做了單大生意。”林海苦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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