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讓現場緊張壓抑的氣氛略微緩解了些,大家對他的敵意也有所減輕。
他略微停頓了片刻,又道:“我今天來的目的很簡單,隻是想傾聽最真實的聲音,哪怕是發發牢騷也可以,但得提前說明下,牢騷沒什麼意義,所以,大家儘量少發。”
會場裡還是一片沉寂。
他點上一根菸,說道:“來吧,誰先說,我洗耳恭聽。”
沒有迴應。
半晌,王保林小心翼翼的開口了:“林副區長,我先做個檢討吧,在這起事件中......”
話還沒等說完,就被林海微笑著打斷了:“王區長,你的理解能力有問題啊,我不是來聽你做檢討的,事實上,在這起事件沒有定性之前,你的檢討也沒什麼意義,所以,還是省省吧,如果你特别喜歡做檢討,可以去區委或者市委,這兒就免了。”
王保林尷尬的笑了下,輕輕歎了口氣道:“可是,不檢討,我又能說什麼呢?我很清楚,這個鎮長百分之百是乾到頭了,其實做不做檢討都是一個下場,之所以還要做,不過是想表明個態度,一切責任都由我來承擔,與其他同誌無關,包括楊書記。他才來不久,又是個外鄉人。”
楊震苦笑著接過了話茬:“保林,你這麼說可有點越權了啊,我是盤峪口鎮的黨委書記,板上釘釘的一把手嘛,要說負責,也是我負主要責任,就算你想替我打掩護也沒用啊。”
林海微笑著說道:“算了,你們倆就别互相謙讓了,我已經說過了,此行不是來問責的,退一步講,真要是問責的話,你們倆都有責任,誰也跑不了,咱們先不聊這些,還是撈乾的說吧。”
“你好林副區長,請問到底什麼叫撈乾的說。”一箇中年男人大聲問道。
林海略微思忖片刻,認真的說道:“你們現在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這就叫撈乾的。”
中年男人淡淡一笑:“别人怎麼想的,我不清楚,如果你要非問我心裡想什麼,那我可能要冒犯了。”
“沒事,你說。”林海平靜的道:“隻要不是人身攻擊,就談不上冒犯。”
中年男人略微遲疑了下,可能是為了想表示尊重,特意站了起來,說道:“請問,你啥時候走?”
林海一愣:“這個很重要嘛?”
“是的,這就是我現在心裡想的。”中年男人說道:“我是遵照你的指示,絕對撈得都是乾的,一點稀的都沒有。”
會議室裡傳出一陣輕輕的笑聲。楊震見狀連忙說道:“老高,你少說兩句。”
“楊書記,這是林副區長讓我說,我在表達內心的真實想法,實事求是呀,為什麼不能說?”中年男人顯然是豁出去了,大聲反問道。
楊震正要再說什麼,卻被林海製止了。
他心平氣和的說道:“我今天隻是跟大家見個面,應該不會待很久,但從明天開始,我會在盤峪口鎮常駐,直到問題得以徹底解決。”
“那......如果到了最後也沒有得到徹底解決,你怎麼辦呢?”中年男人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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