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裡空無一人,但地面上卻留下了清晰的足跡。經過辨認,確定為三個人留下的。
“沒有二肥的。”劉所長皺著眉頭說道:“那傢夥的大腳丫子,穿44碼的鞋都頂腳趾頭,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那就怪了,難道二肥已經......”小平頭沉吟著說道。
劉所長則把手一揮:“先不用管他的死活,順著腳印,追。”
由於常年無人走動,地面上落著一層厚厚的灰塵,順著腳印追蹤並不十分困難,但由於擔心有埋伏,所以幾個人推進得並不快。連著穿過兩道狹長的隔離區,腳印在一個方形的窨井蓋前消失了。
“這是什麼井?”小平頭問道。
劉所長苦笑:“不知道,聽人防辦的同誌說過,戰備通道裡有暗渠排水係統,不過我從來沒見過。”說著,從揹包中取出工具,將窨井蓋打開。
一股陰冷潮濕風撲面而來,幾個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
戰備通道位於老爺嶺的山體內,溫度本來就很低,可從這窨井裡吹出來的風,更好像來自地獄一般,冰冷且透著一股死亡的氣息。
在強光手電的照射下,窨井中的情況一目瞭然。
固定在井壁上的梯子有十多節,井底有積水,但深度不明,側耳聽了下,還有嘩嘩的流水聲。
面對著幽深的窨井,幾個人都面面相覷,半晌,劉所長歎了口氣,苦笑著道:“奶奶個腿的,誰讓老子年紀最大呢,我第一個,你們誰跟著我?”
小平頭白了他:“你個劉瘋子,我跟著你就是了,犯得著拿話敲打嘛?”
劉所長嘿嘿一笑:“算你小子識相,咱倆年紀最大,攤上這種事,總不能讓年輕人往上衝吧,放心吧,我在前面頂著,萬一有埋伏,起碼能替你擋一槍。”
“我也下去。”另外一個隊員說道。
劉所長卻搖了搖頭:“裡面情況不明,人多了也沒用,你們幾個在上面負責警戒,别老子前腳下去,後路再讓人家給斷了,那可就太磕磣了。另外,馬上和指揮部聯絡增援。”說完,將自己的揹包卸下,隻帶了幾樣工具和武器,然後便沿著井壁的梯子下了窨井,小平頭則緊跟其後,到了井底才發現,水並不算很深,隻到膝蓋處,但冰冷刺骨。
井壁的一側是高度一米五左右的排水通道,嘩嘩的水聲就是從通道裡穿出來的。
“修這麼大的排水暗渠乾什麼呀?”劉所長自言自語的問道。
小平頭笑著回道:“這山體裡的水量很大的,如果趕上雨季,必須保證戰備通道的排水通暢,所以才修這麼巨型的排水渠,咱們現在所處的位置,估計隻是個檢查井,裡面應該更壯觀。”
劉所長點了點頭,邁步往暗渠裡走去,一口氣走了百十米左右,水流聲越來越大,拐過一個彎,一條暗河豁然出現在眼前。
暗河的兩邊築有兩米高的堤壩,兩人順著梯子爬上去,用手電四下照了照,不禁都傻眼了。
現在的年輕人隻知道如今的中國被戲稱為基建狂魔,其實,相比那些橋梁和民用建築,當年興建的各種大型軍事工程更是令人歎爲觀止。
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這種藏匿在崇山峻嶺中的軍事工程之多,可謂冠絕全世界。其規模之宏大,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的話,是很難想象的。
“這條暗河應該就是臨縣的翠溪山大瀑布的源頭吧。”小平頭看著奔騰的河水,喃喃的說道。
劉所長卻無心欣賞,他的整個身心正被強烈的不安籠罩著。
扁頭等人對戰備通道的熟悉程度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巧妙的利用地下排水暗渠擺脫了警方的追蹤。而接下來要發生的任何事情,他都無法有效控製,專案組辛辛苦苦調查了一年多,最後卻換來這麼個結果,這張老臉往哪擱啊!
壞了,林海恐怕有危險了,想到這裡,他連忙通過無線電呼叫同伴,但連著呼叫了幾次,都沒有迴應,顯然,無線電信號也被山體遮蔽掉了。
“你馬上返回去,告訴他們,把林海那小子控製住,哪都不許去!”他對小平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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