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那麼請問,對尚廳長和蘇書記的調查工作,由誰來負責呢?孫國選在逃跑之前的一週,是接觸過他們倆的。”
韓嶺說道:“這個你不用操心,省廳已經專門安排人調查了。除了他們倆之外,其餘的調查工作,都由專案組負責,最近不是給你又補充了二十多人嘛,正好派上用場。對了,重點是林海。”
“我就知道是他,說心裡話,我怎麼感覺這條指示就是為林海量身定製的呢!”王大偉說道。
話音未落,韓嶺猛的一拍桌子,力道之大,連身邊的茶杯都被震倒了。
“王大偉,你太放肆了!你把剛才的話在重複一遍!”他大聲喝道。
王大偉也把臉一沉,說道:“重複一遍能怎麼的,既然是開會,難道還不讓我發表看法了嘛?我就是感覺蘇書記的這條指示,是為林海量身定製的。”
所有人都大驚失色,幾個同事見狀,都伸手拉王大偉,讓他别亂說話,可卻都被他甩開了。
“羅局長,作為專案組負責人,我再次重申下觀點,林海不是本案的重點,在他身上浪費時間,沒有任何意義,比如今天晚上,算上東遼的配合警力,好幾百人,裡外三層,但卻連個鬼影都沒看到,這不是讓孫國選笑掉大牙嘛?為什麼要被他牽著走!”王大偉一口氣說道。
羅永亮的臉色非常難看,隻是礙於身份,沒有當場發作而已,但一旁的韓嶺卻大聲喝道:“王大偉,要按照你的意思,就是羅局長在瞎指揮唄?”
“我沒有說羅局在瞎指揮,你少斷章取義,咱們說得不是林海的問題嘛?”
“你敢保證,林海沒有問題嘛?”韓嶺怒道。
王大偉冷笑一聲:“别的方面我不敢說,但在孫國選逃走的這件事上,他絕對沒有問題。”
“沒問題,那三百萬怎麼解釋?!”韓嶺冷笑著道:“孫國選缺心眼啊,拿三百萬栽贓陷害他?你覺得有這個必要嗎?”
“我從來沒說過孫國選是栽贓陷害,在這一點上,咱倆的看法是一致的,這都什麼年頭了,還玩栽贓陷害這套老掉牙的把戲,孫國選才沒那麼蠢呢!但是!”王大偉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下,掃視了下週圍,最後緩緩說道:“雖然不是栽贓陷害,卻很可能是故意要把水攪渾。”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把水攪渾?攪渾了乾什麼?”韓嶺也不甘示弱。
王大偉冷笑一聲:“那我就不清楚了,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就是想掩蓋某個真實目的。”
“請問,什麼目的,能價值三百萬?”
這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王大偉一時語塞。
韓嶺則哼了聲,說道:“王大偉同誌,我發現你對林海的信任,有點超乎尋常吧?為了替他說話,居然敢公開詆譭蘇書記和廳領導。”
王大偉已經漸漸平靜下來,他微笑著道:“首先,我沒有詆譭領導的意思,隻是表達下自己的想法而已,既沒搞人身攻擊,又沒有背後議論,怎麼能叫詆譭呢?就算是蘇書記在這裡,我也照樣敢這麼說。至於說到對林海的信任嘛,我確實很信任他,這種信任源自於我對他的瞭解。”
“瞭解?你瞭解他什麼!”
“我甚至比他更瞭解他,不光我瞭解他,常處也對他進行了深入的研究,如果不是出於信任,怎麼可能臨終之前,給他留下封親筆信呢!”王大偉說道。
提到常力,在座的人都不由得微微一震。
韓嶺卻不以為然:“别在我面前提常力,常力的問題也不少,如果他真那麼忠於自己的信仰,為什麼去世之後不到兩個月,老婆孩子突然移民海外了呢?舉家移民澳洲,這是需要很大一筆錢的,還不算到澳洲之後的生活費用,他和他老婆都是普通民警,除了工資,沒有其他收入,請問,是誰出的這筆钜款?又是誰為他辦的移民手續,這其中是否存在利益交換!”
王大偉聽罷,冷笑一聲:“韓嶺,你沒資格評價常處的信仰,他在艱難之中孤軍奮戰的時候,你還陪著領導打麻將呢!”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王大偉這句話,算是捅婁子了。
廳長尚義群酷愛打麻將,隻要有閒暇時光,便約上幾個同事以此為消遣,說起來,這也算不上什麼問題。關鍵在於,有些人在得知之後,便開始動起了歪心思。
韓嶺就是其中之一。
他也精於此道,是尚義群固定的牌友之一,當然,陪著領導打麻將,那說道就很多了,什麼時候該聽牌,什麼時候該胡牌,絕對堪稱學問。
也正是由於這項技能,韓嶺在省廳的晉升之路非常順利。不到十年,就從一名普通乾部,被提升為刑偵局重案處副處長,常力去世後,又被任命為處長。在高手如雲的省公安廳,這也算得上不大不小的奇蹟。
其實,這並不意味韓嶺是個水貨,事實上,他是科班出身,曾多次主持大案要案的偵破工作,戰功雖然不算卓著,但也小有名氣。
即便如此,很多人背後還是稱其為麻將處長,多少有些調侃的意思,現在被王大偉出言譏諷,頓時勃然大怒。
眼見著要翻臉,羅永亮及時的敲了下桌子。
“都把嘴給我閉上!”他冷冷的說道。-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