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二肥這副滿不在乎的架勢,林海真有點惱了,他大聲說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嬉皮笑臉的,你觸犯法律,犯罪了,知道不?現在不是我生氣不生氣的事,是你要承擔法律責任!而且是很嚴重的責任!”
見他口氣如此之重,二肥多少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神色頓時暗淡下來,低著頭嘟囔道:“不就是削臭魚一頓嗎?能犯多大的罪啊,又沒打死他,賠他幾個錢不就完了嘛!”
林海簡直哭笑不得,他以前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法盲,可今天算是長見識了。
“我的兄弟啊,並非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錢搞定的。有些事,你花多少錢也搞不定啊。”他無奈的說道。
二肥歪著腦袋想了想,喃喃的說道:“可是李總說了,這年頭,就沒有錢搞不定的事,如果有,那就是錢不夠。”
話音剛落,孫國選卻笑出了聲。
“這話說得太有水平了。不過,我再給你加一句,除了錢不夠多,還有可能是權不夠大,如果你既有權力,又有足夠的錢,那就真沒有搞不定的事!”
這種扭曲的價值觀,令林海無語,他也不想爭論,隻好苦笑著道:“算了,先不說這些,趕緊去醫院把手腕的傷處理下,然後......然後,你可能會在這裡待幾天,我會儘快想辦法的。”
聽說出不去,二肥可有點泄氣了,苦著臉嘟囔道:“那......你快點想辦法吧,哥,這裡的警察跟盤峪口鎮那幫人是一夥的,他們都憋著勁要害你呢。”
林海皺著眉頭問道:“他們都問你什麼了?”
“他們讓我說出幕後指使者,這擺明就是往你身上栽贓嘛,别說削臭魚的事跟你沒關係,就算真是你讓我乾的,我也不能說呀,警察見我嘴挺嚴,就把我吊在暖氣管子上,媽的,老缺德了,腳尖勉強能夠著地面,稍微鬆下勁,手脖子就跟要斷了似的,疼得我把褲子都尿了。”二肥說道。
林海聽罷,略微思忖片刻,轉身問孫國選道:“四哥,如果明天他們還這麼折騰,那怎麼辦?”
孫國選並沒有正面回答,而是饒有興趣的上下打量著二肥,笑眯眯的問道:“胖小子,想不到你還挺仗義的啊!”
二肥並不認識孫國選,但見是和林海一起來的,於是社交牛逼症又犯了,咧著大嘴笑道:“在江湖上混,必須仗義啊,林哥就跟我親哥一樣,想讓我害他,門也沒有啊!”
孫國選微微一笑:“行,夠爺們,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放心吧,有我在,保證你不會再遭罪了。”
“不遭罪就好,在這兒住幾天也無所謂。”二肥笑著道。
孫國選點了點頭,走上前來,拿出手銬的鑰匙,說道:“忍著點,我把銬子打開,你也鬆快鬆快。”
二肥點了點頭,把雙手伸了過去。
把手銬取下來的過程當然不那麼輕鬆,二肥雖然一聲不吭,但疼得腦門子上都是汗珠。
“你小子還真是個狠人,如果是生活在戰亂年代,就憑這股狠勁,沒準能成為一代梟雄,可現在不成了,如今是法治社會了,不能蠻乾,以後做事可得多長個心眼,别總傻乎乎的往槍口上撞。”孫國選笑著道。
“嗯,以後是要加小心了,被警察抓的感覺,太他媽的不好了。”雖然疼得齜牙咧嘴,二肥還是回了句。
聽著兩人的對話,林海的心中卻生出一絲異樣。
孫國選對二肥所表現出的興趣,令他有些不安,但這個時候,又不便多說什麼,隻好催道:“四哥,還是先去醫院處理下吧。”
還沒等孫國選說話,二肥卻搶著說道:“不用,哥,你跟那個所長說一下,把我那兩個兄弟也放出來唄。”
“你不用惦記他們倆,先把自己身上的屎抖摟乾淨再說吧。”孫國選說著,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個藥瓶,取出幾粒藥來,想了想,又多倒出兩粒,自言自語說道:“這小子體重大,得多吃點。”
“這是什麼?”林海問道。
孫國選狡黠的一笑:“沒事,降壓藥,吃不死人的,我看說明書了,保證沒問題。”說完,把藥片遞給二肥,說道:“把藥吃了,然後咱們就去醫院,處理完傷口,藥勁也該上來了。到時候,你可以表現的誇張點。”
二肥還真聽話,連問都沒問,接過藥片便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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