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勝利嘟囔了句臟話,不再吱聲了。
黃家就在鎮派出所的斜對面,是座三層樓,跨度有將近三十米,一樓門市開了個修配廠,但捲簾門都拉下來了,看不到裡面的情況,但從門臉的裝修和氣派的牌匾上看,規模不算小。
兩人從旁邊的小門進了樓,林海這才發現,原來樓後面還有個大院子,目測有一畝地左右的面積,院子裡停著六七台大型運輸車,車廂上都蒙著苫布,也不知道都裝了些什麼,隻有靠門口有一台正在卸貨,幾個年輕人將車廂裡的東西搬到農用三輪車上,看樣是打算倒運到别處。
林海看了眼,差點驚掉了下巴。
原來車上裝得竟然都是各種煙花爆竹,看來,這是要打持久戰啊,這麼充足的彈藥儲備,估計把全東遼準備過年用的煙花都買空了。
上到二樓,黃立川主動迎了出來。
一夜未眠,他並沒顯得疲憊,相反,兩隻眼睛爍爍放光,感覺異常興奮。
“你好啊,黃先生,我叫林海,是市政府辦公廳的。”林海主動說道,並伸出了手。
可黃立川卻並未理睬,隻是歪著頭,上下打量著他,表情很是冷淡。
“你和老孫什麼關係?”他問,說完,朝兒子黃勝利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
林海笑著道:“我是黃嶺人,去年才調到東遼的。”
黃立川哦了聲。
“他昨天晚上告訴我,等局面惡化了,就讓我給你打電話,說是你能出面收拾殘局。”林海繼續說道。
黃立川冷笑一聲:“收拾殘局?!開什麼玩笑,情況你也看到了,全鎮子的老百姓都上陣,如果市裡不把垃圾處理廠遷走,這個局,誰也收拾不了,再折騰幾天,真要出了人命,那個李市長就他媽的有事乾了。”
林海想了想:“遷走不遷走,我說了不算,但采取這種方式是肯定不行的,這哪裡是抗議,分明是暴亂嘛,隻能讓事態越來越嚴重,到時候,全鎮的人都得倒黴。”
黃立川淡淡的道:“沒辦法,開弓沒有回頭箭,事情鬨到這步田地,大家都無路可退,隻能玩命了。警察想抓人,肯定不好使,隻要他們敢進來,我們就乾到底。看到那些老頭老太太了吧,那可不是被脅迫的,百分之百出於自願,上街之前都是立下法律文書的,有種就把這幫老弱病殘都給抓進去,讓他當親爹似的養著吧!你回去跟李市長說,從現在開始,全鎮所有商戶要罷市了,學校也要罷課,她不是牛逼嘛,讓她來把所有孩子也都抓了吧!”
林海聽罷,皺著眉頭,沉吟著道:“你的意思是......這事沒解?”
“對,沒解,孫國選說讓我出面收拾殘局,那隻是他的一廂情願而已,現在别說是我,就是聯合國秘書長來了,也屁用沒有。”黃立川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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