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仗勢欺人的事情,在農村並不罕見,說是一抓一大把也不為過。派出所方面拿了賀老六的好處,自然是能拖就拖,而王增全沒什麼證據,乾瞪眼沒轍。
捱打被搶沒證據,但鬨事卻鐵證如山,說實話,拘留已經是輕的了,如果玩得狠點,直接給定個襲警,那是要承擔刑事責任的。
“這種事確實挺難處理的,其實,王主任這麼聰明,應該先穩住了,等拿到證據再說。”林海沉吟著道。
“荒山野嶺的,上哪裡找證據,隻能是吃個啞巴虧。”王心蓮歎了口氣道:“正好08年的時候,爹被縣裡任命為林場主任,從那之後,他就把全部心思都鋪在了工作上,但我知道,他這口氣始終憋著,隻是用拚命的工作去緩解內心的鬱悶而已,或許是感覺太窩囊,或許是工作過於勞累,去年他突發心臟病,連句話都沒留下就走了。”
林海聽罷,不免有些唏噓。沉吟片刻,又問:“剛剛你說,賀老六跟縣裡的一個當官的合夥,那個當官的是誰啊?”
王心蓮想了想:“一個姓徐的,去年來過,跟我爹還聊了挺長時間,大高個,白白淨淨的,說是等轉過年,讓賀老六給我爹補償一筆錢。”
奶奶的,果然是徐廣濤這個垃圾,外表裝得跟人似的,其實滿肚子都是壞水。這樣想著,不由得冷笑一聲。
王心蓮見狀,試探著問道:“您認識他嗎?”
“認識。”
“他是多大的官呀,縣長還是副縣長?”王心蓮忽閃著眼睛問道。
林海撇了撇嘴:“狗屁縣長,他那個芝麻綠豆大的官,最多也就是給縣長提鞋吧!對了,這個明天賀老六能來嗎?我看看是個什麼貨色。”
“夠嗆,現在是他最忙的時候,不過也沒準,他收上來的蕨菜,都存放在林場的倉庫裡,說不定能順道過來看一眼。”王心蓮說道。
林海一愣:“存在林場的庫房裡?”
“是呀,林場以前有個木材加工廠,那個庫房就是加工廠的乾燥車間,通風乾燥設備都有的。”王心蓮說著,指著窗外又道:“順著這條路走,拐個彎就能看到了。”
“倉庫一年租金多少呀?”林海問。
王心蓮苦笑:“一分錢租金也沒有呀,不僅沒租金,還白用通風和乾燥設備呢,一年下來,光是電費就小兩萬塊錢呢。”
我靠!這也太不靠譜了吧,林海略微思忖片刻,找來雨傘,邁步外門外走去。
“下這麼大的雨,你去哪兒?”王心蓮詫異的問。
“去庫房看看。”林海說道。
王心蓮猶豫了下:“我陪你去吧。”說完,飛快的下了樓,找來一件雨披,跟在林海身後,朝庫房走去。
庫房很大,足有兩千多平方米的樣子,而且,養護得還挺不錯的,至少門窗都完好無缺。兩人還沒等走近,便聽到一陣狗的狂吠聲。隨即,庫房的小角門開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探出頭來,朝兩人這邊看了眼。
“乾什麼的?”男人問。
還沒等林海吱聲,王心蓮搶著說道:“新來的林主任,要去庫房看看。”
那男人聽罷,連理都沒理,直接把門關上了。
看來,賀老六還真挺牛,連給他看庫房的人都這麼囂張,好歹我也是新上任的林場主任,連句客氣話都沒有,這未免有點裝過頭了吧,林海在心裡想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在這庫房上做點文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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