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把臉一沉:“不地道的是你吧?口口聲聲說要給我接風洗塵,結果去挖坑想收拾我,咱們無冤無仇,有這麼辦事的嗎?”
賀老六被這句話給懟沒詞了,訕笑著道:“昨天晚上的事,確實是我不對,但也不能全怪我,主要是老徐.....”
話還沒等說完,就被林海打斷了。
“徐廣濤是你爹啊,讓你乾什麼,你就乾什麼?這麼孝順嘛?”
賀老六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後槽牙咬得咯咯作響,強忍著沒發作,還是很客氣的說道:“林主任,我是真心實意想交你這個朋友的。”
“停!别說了,賀老闆的朋友都是縣裡的大人物,我這樣的貨色,哪裡敢高攀啊,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林海冷冷的道。
賀老六訕笑了下:“林主任,我不知道你和老徐之間到底有什麼矛盾,但完全可以各論各的,不影響我們成為哥們呀。”
林海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咱倆真要成了哥們,有些事就不好辦了,就保持現在的狀態挺好的,公事公辦,互不相欠。”
賀老六的臉色漸漸陰沉了下來:“你所說的公事公辦,就是指倉庫唄?”
林海點了點頭,鄭重其事的說道:“我調查過了,2007年春天,你未經任何人允許,便私自撬開倉庫,並一直使用至今,四年了,租賃協議沒有,租金也沒交,這屬於非法侵占國有資產的行為,我必須得管呀,否則,對上對下,都沒法子交代,所以,請你多多理解吧。”
“什麼非法侵占國有資產,别上綱上線,說白了,不就是想要錢嘛?”
“跟你要錢,難道有什麼不對的嗎?”林海緩緩的道:“四年期間,光是電費就發生了三萬七千多塊錢,走得都是林場的賬,這錢,你不該承擔嗎?至於租金嘛,按每年兩萬塊錢計算,也得八萬呀,一點不過分吧?”
賀老六臉上的肌肉不停的抽搐著,面色陰沉的嚇人。
“好吧,這筆賬先記著,我現在手頭沒錢,等蕨菜賣出去了,再一次性補齊。”賀老六主動退了一步。
不料林海卻搖了搖頭:“不行,必須現在交錢,否則,倉庫就一天别用了。”
“姓林的,你是不是裝大了啊!倉庫裡存著我的貨,價值三十多萬呢,你不讓我使用倉庫,那些蕨菜要是爛了,你賠得起嘛?”賀老六大聲說道。
林海也不示弱,直直的盯著他說道:“蕨菜爛不爛,是你自己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你把拖欠的租金和水電費交了,不就一切都解決了?”
賀老六沉默片刻,壓低聲音說道:“小逼崽子,信不信我弄死你?”
林海冷笑一聲:“我不信!你沒那個尿性。”
兩個人對視著,誰也不肯讓步。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警笛聲,林海收起目光,走到視窗往外看去,隻見一台警用吉普車呼嘯著開了進來。
車門一開,兩名民警跳下了車,其中一個年齡較大的,看了眼門口聚集的年輕人,板著臉問道:“都在這兒站著乾什麼?”
見了警察,二肥這幫人還是有點怵的,低著頭,沒人敢吱聲。
“一個個吃飽了撐的,都趕緊回家去!”那警察繼續嗬斥道。旁邊的年輕警察見狀,也大聲說道:“都散了吧,該乾嘛乾嘛去。”見眾人紛紛散開,兩人這才邁步往樓裡走去。
賀老六的嘴角掠過一絲冷笑,把身子往椅子上靠了靠,還翹起了二郎腿。
很快,辦公室的門被敲了幾下,林海說了聲請進,兩名警官走了進來。
賀老六見了,連忙起身迎了過去,笑著說道:“劉所,怎麼把你給折騰來了呢?”
來者是老爺嶺鎮派出所的所長劉萬全,四十多歲的年紀,中等身材,沒戴帽子,警服敞著懷,腰間佩戴的手槍和手銬隱約可見,未曾開口,便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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