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就這樣被岔開了。此種聊天模式,在王心蓮身上,屬於屢見不鮮。
又聊了陣,王心蓮這才又想起了正事,連忙說道:“這次,你林哥可真生氣了,你回來主動承認錯誤,可别跟他犟了。”
“我知道,哥是擔心我。”二肥說道:“一會他要是回來了,真要動手揍我的話,你可得攔著點啊。”
王心蓮歎了口氣:“其實,他知道你沒闖什麼禍,心裡的氣就消了大半的,一會說了兩句好聽的,也就過去了,但是下不為例!”
“對!以後保證不犯了。”二肥鄭重其事的說道。
姐弟倆說說笑笑,吃罷了麪條,又逗了會孩子,已經是晚上八點了,可林海卻還沒回來。
“要不,我先走吧,他去市裡開會,沒個準點。”二肥說道。
王心蓮歎了口氣:“你哥這個官當的,真是不容易,頭髮大把大把的掉,他自己都說,再這麼掉下去,都快成光頭強了。”
“你懂個啥,我哥現在是打基礎的階段,自然累些,等基礎打好了,有了資本,就牛逼了。”二肥一本正經的說道。
王心蓮哼了聲:“别跟我講道理了,像你真懂似的,少讓我操點心,比什麼都強!趕緊回家吧,不許到處亂跑了啊!”
“我回家就鑽被窩,從今天開始,我就跟床耗上了,保證哪都不去了。”二肥拍著胸脯保證道。
從林海家出來,他回到車上,拿出手機,看了眼上面的短訊息,然後撥通了孫國選的電話。
“四哥,我剛才在蓮姐這兒,你有啥事嘛?”他問。
孫國選笑了下:“我就猜你是在林海那裡,怎麼樣,和他聊什麼了?”
“他沒在家,被那個女市長找去開會了。跟我姐聊了會。”二肥說道。
孫國選哦聲:“還是上次那地方,咱倆見個面。”
二肥笑著道:“四哥,别總去那破地方了,荒郊野外的,旁邊就是陶然公墓,大白天都瘮得慌,這黑燈瞎火的,膽小點都能嚇出病來。”
孫國選哈哈笑著道:“你可不像是膽小的人哦,再說,公墓邊上多清淨啊,記住了,這年頭,活人比死人可怕多了,來吧,我等著呢!”
二肥答應了聲,啟動汽車,駛出了公務員小區。
半個小時之後,他趕到了約會地點,順著車燈望去,隻見一台奧迪轎車靜靜的停在路邊,於是一腳油門便開了過去。
下車之後,他照例敲了下副駕駛的車窗。然後伸手拉開車門,卻發現裡面空空如也,一愣神的工夫,身後傳來了孫國選陰惻惻的聲音。
“我現在隻要動下手指,你就沒命了。”
二肥沒有轉身,而是平靜的掏出一根菸,點燃之後,深深吸了口氣,這才說道:“别鬨了,如果你真有那心,在呼蘭就動手了,乾掉我,往對面的林子裡一埋,神不知鬼不覺,十年二十年都沒人發現。”
“有道理啊,我怎麼沒想到呢!”孫國選笑著道。
“其實,你想到了,要不是林哥到處找我,沒準我現在都涼了。”二肥說著,緩緩的轉過身。
孫國選就站在不遠處。
皎潔的月光灑在他的臉上,讓這張臉看起來更加的慘白和陰森。
二肥把剛吸了兩口的煙扔在地上,用腳碾滅,然後用略帶挑釁的目光盯著孫國選手中的槍,說道:“四哥,你手裡那玩意不咋好用,以前老爺嶺派出所的劉萬全,用這種槍打過麅子,兩槍命中,麅子照樣跑好幾裡路,還沒有老洋炮傷害大呢,就我這體格,要是一槍撂不倒我,那誰把誰弄死可就不一定了。”
孫國選聽罷,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下,緩緩的把槍收了起來,說道:“你還真是塊材料,有膽有識,有勇有謀,身陷險境,還能窮對付嘴兒,牛逼!可惜啊,咱倆認識晚了。”
“晚嗎?我覺得這個時候正好。”二肥笑著道。
孫國選淡淡一笑,指了指奧迪車的後備箱,說道:“都在裡面呢,拿走吧。”
二肥聽罷,晃著膀子走過去,將後備箱打開,從裡面拎出個大編織袋,拉開拉鍊,往裡看眼,隨即咧開大嘴笑了。
“四哥,以後這樣的買賣,就都交給我了,保證給你辦的妥妥的。”
孫國選皺著眉頭:“傻小子,這種買賣要是多了的話,可不是啥好事啊。”說完,歪著頭,饒有興趣的盯著二肥,沉吟著道:“如果林海沒發瘋似的到處找你,那這件事堪稱完美啊。可惜.....”
話還沒等說完,就被二肥打斷了:“可惜他找了,你就沒敢把我滅口,挺遺憾的,是嗎?”
孫國選搖了搖頭:“我壓根就沒想把你怎麼樣,隻是擔心林海這麼一通攪和,留下很多線索.....”
“放心吧,就算林哥猜到了什麼,也不會說出去的。我替他擋過刀,摘了一個腎呀!他絕對不會出賣我的。”二肥說道。
孫國選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你並不瞭解他,如果有一天,林海發現你影響了他的政治前途,會毫不猶豫的拋棄你的。”
“我現在做的這些,跟林哥不挨邊,怎麼會影響到他的前途呢?”二肥笑著道:“其實,這句話用在四哥你的身上,倒是挺合適的,如果有一天,你感覺我是個威脅,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滅口,對吧?”
孫國選聽罷,哈哈大笑起來。
“你小子真是個天才啊!這個問題夠犀利,也夠冷靜!我現在就可以給你準確答案,聽好了,如果你威脅到了我的安全,我毫不猶豫乾掉你,反過來,道理也是一樣的。所謂人不狠,站不穩!這年頭,隻有狠角色能活下來,不夠狠的,都被埋在林子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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