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片刻,電話那頭的人接了起來,眼鏡男立刻露出討好的笑容,“姚書記,您啥時候過來?”
“我待會就到電話那頭的人正是陽山縣一把手姚健。
“好好,那我在酒店等您眼鏡男子說道。
掛掉電話,眼鏡男拿出一根菸抽了起來,一邊看了身邊的男子一眼,“大炮,那兩個記者,你派人盯著沒有?”
男子叫孫大炮,是陽山縣有名的混子,平時出手大方,很會籠絡人,手上也不缺錢,而瞭解他底細的人,也都知道他跟著陽山縣最有錢的老闆鄭山富混,對方就是他背後的大金主。
很顯然,眼前的眼鏡男就是在本地人眼裡頗為神秘的鄭山富,很多人都說他是陽山縣最有錢的人,但鄭山富之前在陽山本地其實並沒多大的名氣,完全就是在這幾年才突然竄起來的,若是有人仔細去挖掘的話,就會發現鄭山富真正發跡也就是在這幾年,尤其是在姚健調任陽山縣書記後,鄭山富接連承攬了縣裡的幾個大工程,一下子聲名鵲起。
這會聽到鄭山富詢問,孫大炮討好地笑道,“鄭總您放心,我派人盯著了,那倆貨剛剛還想跟我炸刺,我抽出鋼管作勢要削他們,把他們都嚇尿了,趕緊滾了
眼鏡男一聽,急忙道,“你沒真的動手吧?”
“沒沒,鄭總您放心,我都按您說的做呢,嚇唬嚇唬就好,絕不動手孫大炮道。
“這就好鄭山富臉色稍緩,咂著嘴道,“這些記者是無冕之王呐,輕易打不得,這已經是來的第二波記者了,特麼的,到底是誰在背後搞事,要是讓我查出來,非弄死他不可
“鄭總,要不我把那兩個記者抓來問問,說不定能知道是誰在背後搞事呢孫大炮說道。
“你腦子進水了,抓那兩個記者有屁用?”鄭山富瞪了對方一眼,“對這些記者隻能收買
“鄭總,可這樣一直搞下去也不是個事啊,總不能一直讓人在市民廣場那邊守著吧孫大炮說道。
“待會等姚書記過來了,我再問問他的意思,關鍵是姚書記的態度鄭山富搖了搖頭,對孫大炮道,“你去樓下呆著,要是姚書記的車子過來了,你就趕緊通知我,我好下去迎接
“好好,我這就下去孫大炮點頭道。
打發走了孫大炮,鄭山富一邊抽菸一邊琢磨著事情,最近姚健說風聲有些緊,搞得鄭山富也有點擔心,因為之前就有市裡的記者下來調查報道市民廣場工程,都險些刊登到市日報上,最後幸虧是姚健聽到了風聲,通過關係及時攔了下來,這才沒有讓相關報道見諸報端,也正是因為這事,姚健讓他多上點心,派點人在市民廣場那邊盯著,提防又有記者下來,如果是市裡的記者還好,這要是省裡的記者,那可就連姚健都不一定能搞定了。
到底是誰在背後搞幺蛾子,現在連姚健都不清楚,鄭山富雖然暗地裡也在查這事,但現在也沒什麼眉目。
等了二十分鐘,鄭山富的手機響了起來,見是孫大炮打來的,鄭山富知道是姚健的車子過來了,立刻往樓下走去。
鄭山富來到樓下,姚健剛從好車上下來,孫大炮在一旁幫其殷勤地開著車門,鄭山富急忙迎了上去,“姚書記,您來了
“嗯姚健點了點頭。
兩人往裡走,鄭山富對姚健道,“姚書記,又有記者下來了
“什麼時候的事?”姚健腳步一頓。
“就今天下午,我不是讓孫大炮帶人在市民廣場那邊盯著嘛,是他發現了記者鄭山富解釋道。
姚健聞言,眉頭皺得老高,但並沒說什麼,直至上樓進了包廂後,姚健這才問道,“孫大炮是怎麼處理的?”
“他把那倆記者趕走了鄭山富說道。
“沒動手吧?”姚健追問道。
“沒有,我之前交代過他了,他有分寸的鄭山富說道。
“這就好,這些記者難纏得很,把人打了就麻煩了姚健眉頭緊擰,“前些日子下來的是市裡的記者,這次應該不是市裡的記者了,就怕是省裡的記者
見姚健顯得心事重重的樣子,鄭山富不禁問道,“姚書記,現在還不知道是誰背後搞事嗎?”
“要是知道的話,我就不會在這裡發愁了姚健目光陰鷙,“我想應該是縣裡的人乾的,就是不知道是誰
“我這邊也沒查到啥有用的線索鄭山富跟著道。
姚健沉著臉沒說話,他調到陽山縣擔任書記後,行事比較霸道,沒少得罪人,所以姚健一時還真找不到懷疑對象,當然,也有可能他的猜測是錯的,背後搞事的並不是縣裡邊的乾部,而是市裡邊的人。
姚健很清楚,隨著駱飛被調走,他在市裡邊失去了最大的靠山,難保不會有人盯上他屁股下的位置,誰讓他現在沒有了靠山,偏偏又擔任這麼重要的職位,有人眼紅他的位置也就再正常不過,這體製裡本就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將他搞下來了,這陽山縣的書記一職自然也就空出來了。
不過這些也都隻是猜測,姚健現在心裡完全沒底,他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在市裡邊沒有靠山,不論是新上任的吳惠文,還是升任市長的徐洪剛,姚健跟兩人都不熟。
“姚書記,那記者的事怎麼辦?”鄭山富又問道。
“那倆記者離開了陽山了嗎?”姚健看著鄭山富。
“這個我還沒問鄭山富說著,朝門外喊道,“孫大炮,你進來
在門外守著的孫大炮走了進來,鄭山富道,“孫大炮,你打電話問問,看那倆記者走了還是沒走
“我這就打孫大炮點頭道。
孫大炮拿出手機給手下的人打過去,很快就回覆鄭山富道,“鄭總,人還沒走,住在咱們縣裡的一家賓館
鄭山富聽了,轉頭看向姚健,“姚書記,您看要怎麼處理?”
“這樣,你讓人提點錢過去……”姚健衝鄭山富低聲交代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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