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禾眠，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我們倆什麼關係？”

嗬，他倒是不依不饒了，深怕她賴上他嗎？林禾眠氣不過，不耐煩道

“睡友關係，放心吧，我不會纏著你。”

“睡友？”他像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震驚，甚至不可思議反問林禾眠。

林禾眠沒再說話，身體往沙發裡縮了縮，隻露出小小的臉在外，她想，她對江逾風已夠寬容，在她這，他一直來去自如。改天要去請教一下莫淑雯，這種關係是否需要製定一個遊戲規則彼此約束？

可彼此約束的話，是否又太麻煩了？

本來這事就是隨心隨性比較好，若真製定規則，反而失去了這份自由。

“林禾眠，我真是小看你了。”

這是他去廚房連著喝了三杯水後，回來說的唯一一句話。這一夜就像要報複林禾眠一樣，沒有往常的溫柔，隻有無儘的索取。

到了後半夜，林禾眠有點承受不住，快要哭了，她極不喜歡他這樣，與過往的每次愉快的體驗差别太大了，而他卻不打算放過她，居高臨下俯視著她，眼神冷，語氣更冷：

“這才是睡友。”

他就是身體力行地讓她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睡友關係。

林禾眠沒有往深了想，累極了倒頭就睡，直到第二天起來，還是全身痠疼無力。江逾風倒是沒事人一樣，做好了早餐等她起床。

林禾眠覺得有必要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場：

“我不喜歡昨晚那樣。”

“抱歉，我以後注意。”他態度平和。

“江逾風，其實你沒有必要勉強自己做這些，比如給我做飯，幫我收拾房間。”

“不勉強。”

“我們的關係是來去自如的，我不願意了可以隨時終止，同樣你也是。”她說得很直白。

江逾風抬頭看她

“林禾眠，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問。”

“我很好奇，是什麼事讓你有了這樣開放的性格？在我印象裡，你不是這樣的人。”他很真誠地看著她等待答案。

“你印象裡我是什麼樣的人呢？”

“美麗，驕傲，也保守。高中時，隻差沒在腦袋上刻著男生勿擾，不早戀。”

林禾眠沒有想到他對她高中時期竟然真有印象，不由自嘲地說了句

“可能是物極必反吧。”

年少時是一支溫室的花朵，循規蹈矩地生活著，以為世界是充滿善意的，也是美好的；成年後，尤其在父親驟然離世後，原來認知的整個世界轟然塌方。人性的扭曲，卑劣，肮臟，所有汙穢全都朝她潑來，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乾淨的。

就這樣吧，不會好了。

“林禾眠，我不是開放的人。”他很認真地說。

“哦。”所以呢？倒是一點也沒看出來他保守呢。

見她沒有繼續交流的意願，江逾風便也不再說話，兩人沉默地吃完早餐，林禾眠回臥室補覺，習慣性囑咐他出門時别忘了關門。

等她睡到中午再起來時，竟然看到江逾風抱著電腦在客廳的茶幾上辦公，並且在開視頻會議，他聲音調得很小，但林禾眠能依稀聽到他們的交流。

純英文溝通，對面應該是技術總監王岩，還有那位神秘的產品經理Jane，江逾風見林禾眠出現，對那邊說了句

“今天就這樣。”

王岩：“好。你今天在哪裡辦公？背景奇奇怪怪的。”

江逾風：“回頭再說，掛了。”

“你怎麼沒走？”林禾眠倒是奇怪了，這人忙成這樣，為什麼要呆在她家裡不走？總不會是為了陪她吧？

“陸闊約我們中午吃飯，去嗎？”

“不去，跟他不熟。”她想也沒想就拒絕。

“他想追程晨，想讓你幫忙，畢竟你是程晨最好的朋友。”江逾風解釋。

“我幫不了他，他與程晨最大的問題是異地，程晨不可能為了他來森洲，他也不可能為了程晨去棲寧。所以沒什麼可談的。”她很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