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風，你還有完沒完？”

結果對方沉默了數秒

“禾眠，是我。”竟然是易木暘。

聽到他的聲音，林禾眠的心高高懸起又忽地落下，臉一陣紅一陣白，還好是語音，不是視頻，調整了數次呼吸才平靜

“抱歉。”內疚，卻不知該怎麼解釋眼下的狀況。她並不知易木暘與江逾風見過兩次，一次在機場，一次在江遠科技。

“發生什麼事了嗎？”易木暘問。

“沒什麼，晚上跟以前的朋友聚餐，大家聊起來，鬨了些不愉快。”終究還是沒有勇氣跟現在的他提起以前的婚姻。

好在易木暘很善解人意，並沒有繼續追問。想起打這通語音的目的，

“你庭審是哪天？我過去給你加油。”

林禾眠逐告訴了他具體的時間，

“你如果忙，不用特意跑過來的。”

“當然要來，這是我們林律師大放異彩的高光時刻，我要記錄下來。”易木暘開著玩笑。

林禾眠到有些擔憂：“還不知道法院再審會怎麼判，有點擔心辜負徐母的期待。”雖然很多事，她無法左右，但是徐母與徐巍一生的希望都壓在她身上，壓力十足大。

“禾眠，凡事儘力而為，問心無愧就好。”這是他近年來奉行的處事態度，亦如當年在三江源拋棄了宋宋的屍.體，那是不得已而為之。

“嗯。”聊了一會兒就掛了通話。

微信介面裡，有兩通江逾風的通話請求以及兩句話

“我在樓下。”

“禾眠，我們聊聊。”

林禾眠起來站在窗戶邊，看到樓下江逾風的車燈沒關，他就站在車旁往上看，許是看到她在窗邊的身影，他又一個通話請求過來。

他一貫強勢，林禾眠沒打算下去，但是這次接通了，沉默著不說話，等著他往下說。

他一時也沒有說話，隻有兩人的呼吸聲在手機裡纏繞著，又熟悉又陌生。

許久，他終於開口：

“禾眠，對不起，我之前說了謊，我不想跟你做朋友，從未想過跟你做朋友。”

“禾眠，我後悔了，我想重新追回你。”

他就站在樓下的車旁，微仰著頭對她告白，寂靜的深夜裡，每一個字都在敲打著林禾眠薄弱的神經，她呼吸一滯，像是聽到什麼世紀玩笑，幾乎控製不住脾氣想破口大罵，

“你在說什麼瘋話？江逾風，我們回不去。”

“我也不想回去，我有男朋友，有新生活。”

江逾風的表白出乎她的意料，她一直防著他，對他心存戒備最大的原因不過是怕他知道孩子們的存在來跟她搶孩子而已。

她從未想過，他會想回頭，當初離婚，鬨得還不夠嗎？

“禾眠，這幾年我過得並不好。我後悔答應你離婚了，如果當初再堅持一下，是否結局會完全不同。”

他不提還好，一提，林禾眠一口氣堵在胸口：“所以你是怪我了？怪我沒有跟你並肩作戰堅持下去，怪我先放棄？”

結果，江逾風沉默一秒，如實回答：“是，怪你，也怪我。”很多傷口，他就是要徹底撕裂開，暴露出來，然後再去治療，不再藏著掖著。

林禾眠氣得發抖

“江逾風，你去死吧！”

說完，她就掛了通話。若不是高空拋物是違法，她現在恨不得把窗台邊上的花盆砸下去，把他砸死。

小新在客房聽到動靜，急忙開燈出來

“林律師，發生什麼事了？”

林禾眠看著眼前的女孩，剛才密密麻麻纏繞在一起的思緒終於迴歸。

“林律師，你怎麼哭了？”

“林律師，你怎麼哭了？”

小新一問，林禾眠摸了一把自己的臉，手心竟然真的濕了，簡直莫名其妙。

“沒事，早點睡吧。”

小新再三確認她沒事之後才重回客房睡覺。

林禾眠徹底失眠了，很疲憊，腦子卻是走馬觀燈一樣閃過很多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