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
“江總,我在工作,請勿打擾。”
所有怨恨都藏在她的心裡不說出來,不想跟他多說一句話。
當然,還有另一層原因,她不想讓江家任何人知道孩子們的存在,隻想離他們遠遠的,她這一生,除了孩子,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孩子們不能有任何閃失。
所以但凡牽扯到孩子的事情,任何人都是她的假想敵。
這時前邊一直在照顧徐母的小新忽然驚呼一聲
“林律師,快過來,徐媽媽好像中暑了。”地上的徐母臉色發白,額頭上冒著大顆大顆的汗,還不時噁心想吐,但就是固執地躺著不起來,小新怎麼扶她也不起。
江逾風聞言,比林禾眠早了一步過來,很自然把太陽傘遞給小新讓她給徐母擋著,然後扶起徐母讓她喝他手中的水。
他力氣大,徐母又暈沉沉的,想絕食也沒用啊,人江逾風直接扶起來,給她灌了一口涼水。
江逾風此時的思路很簡單,既然林禾眠是因為這老太太要在法院門前絕食躺屍而不得不陪著在烈日底下暴曬,林禾眠又不肯接受他的好意,那麼他隻能把老太太帶到陰涼地方了。
結果人家徐母是中暑了,頭暈,噁心,躺了這半天已經快要虛脫,被他忽然這麼灌了一口水,涼水進肚子裡,就更噁心了。
嘔的一聲,吐了....吐了...
並且,很不巧,不偏不倚吐在江逾風的褲腿上...
而江逾風本來因為扶徐母起來,徐母身上的灰全擦在他的白襯衫上,白襯衫有幾處臟特别明顯,而現在的褲腿上...
小新簡直不敢看江總的表情,轉頭憋著,沒有取笑的意思,就是慘不忍睹!
而林禾眠也因為這個突變,一時站在那裡...
就是,江逾風那麼矜貴的一個人,現在從上身到下身,都叫人不忍直視,而且隱隱約約有點酸臭味。
不知為何,林禾眠就想起以前,她丟了檔案,江逾風幫她翻垃圾桶找檔案的場景,當時也是穿著白襯衫,襯衫上都是汙漬,他以此為藉口去她家洗澡,然後順理成章就住在了她家。
此時,他的狼狽有過之而不及!
小新覺得江總會馬上發飆,因為真的蠻噁心的,那麼貴的褲子!
徐母也似乎嚇壞了,她既有市井潑婦的一面,亦有長期生活在底層的怯懦,這會兒見自己吐了這個男人一身,而男人看著很高貴不是普通人,她心裡就咯噔一下,噗通跳得飛快,怕對方要她賠償,她現在是一窮二白,賠不起。
想到這,頭就更暈了。
江逾風倒是神色自諾,看不出生氣或者嫌棄的表情,隻不過他保持著姿勢微微回頭
“禾眠,有紙嗎?”
林禾眠這才正眼看他,見他眼裡閃過一絲不適,隻是隱藏了沒表現出來而已。誰被陌生人吐了一褲子,也不可能好。
看他狼狽,林禾眠心情倒是稍稍好了一點。
“沒有紙。”不是故意,而是包裡真沒有紙,小新急忙翻自己的包,發現竟然也沒帶紙。
江逾風還是保持著半蹲的姿勢,不可能站起來,因為站起來,會更慘烈。
“禾眠,去我車裡拿紙,陳哥在車上,順便拿兩瓶水過來。”他冷靜吩咐。
林禾眠就朝他的車走過去拿紙,走到車旁時才想起,自己怎麼就聽他的話了?讓她乾嘛就乾嘛了?
她管他臟不臟做什麼。
正想著往回走不給他拿紙時,車內的司機陳哥忽地從駕駛座上下來,很興奮地叫她
“莫小姐,好久不見啊。”
陳哥算是她學車的教練,她的車技是陳哥手把手帶出來,是很久不見了,她點點頭算是招呼。
都已經到這了,她便彎腰從他的車內拿了一包抽紙一包濕紙巾還有兩瓶水,抬頭時,竟見到他的車前還掛著她以前送的那塊和田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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