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在棲寧見她,好像有些脫胎換骨了,人很沉靜,不再像之前那樣咄咄逼人,他不由脫口而出問
“最近在忙什麼?”
程晨如實回答:“忙著準備公務員考試。”還有忙著相親。隻是後面這句話,沒必要說給他聽。
“需要幫忙嗎?”陸闊有些意外,她回棲寧竟然會選擇走這條路。
“暫時還不用,謝謝你。”程晨說完就站在一邊的路口不再說話。
崔姐一顆心全撲在江逾風身上。
“不會出什麼事吧?這麼半天還沒回來。”
“沒事,讓他多呆一會兒吧。”在陸闊看來,他肯走出這一步就很好。
墓碑前,江逾風靜靜陪了莫媽好一會兒,之後才繼續說道
“我會找到禾眠,好好照顧她的,您放心。”即便不再是夫妻,不再是戀人,就當是朋友相處,當是朋友一樣照顧呢?
當年他隻顧著自己痛苦,隻顧著自己遠走高飛去療傷,卻忘了禾眠也是受害者,也痛苦。他怎能那麼堅決離開呢?
他唯一想守住的人,卻什麼都來不及做。
等他走出墓地時,陸闊他們看他已無任何異樣,人很平靜。
“走吧。”他率先在前面走著。
他和陸闊對棲寧都算很熟悉,畢竟在這生活過幾年,以前騎著單車把棲寧的大街小巷都逛了一遍,隻是再回來時,物是人非。
程晨先告辭:“我還有事先走了,如果禾眠有訊息,麻煩跟我說一聲。”
她是真變了,務實很多,也或許是認命,知道階層無法跨越,知道資源是對彼此都有價值的才能互換,而今,江逾風或者陸闊,這兩人所謂的資源,都與她無關。
陸闊看她離開的背影有些不是滋味,畢竟是自己曾用心對待,追過很多年的人,可把她叫住嗎?叫住又能改變什麼?算了,他搖搖頭。
三人又馬不停蹄回森洲。
在飛機上時,陸闊問江逾風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先找到她。”
“找到以後繼續互相傷害?”陸闊一針見血。江家雖然老爺子去世了,程老師今年也退休了,但是江閎如今的根基已很穩,江家的地位依然在那擺著,不見得就會改變觀念。
“隻是想看她過得好不好,如果過得好,我不會打擾她。”
江逾風嘴上信誓旦旦,但內心並不十分肯定真會不打擾,因為他深知,愛一個人,是無法做到旁觀的,是無法控製想要靠近她,或者抱她,吻她。這些都是他想了千千萬萬遍的事情。當初堅決斷了聯絡,也是知道自己會控製不住打擾她。
“有訊息了嗎?”陸闊問。
“沒有,她之前的手機定位我查過,最後一次是在華桉市出現,她媽媽..在華桉去世。之後就換了所有聯絡方式。”
“回森洲我找人幫你查。”陸闊覺得現在的社會,隻要他想找,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兩人不再說話,崔姐在一旁,一直在看公司的資料,是登機之前,科研部把上回大賽的視頻剪輯完發給她的,她原計劃要給江逾風看這次的冠軍選手孫閱閱。
旁邊江逾風並未管她,忽然問了陸闊一句
“她會恨我嗎?”
問這句話時,心裡已有答案,當然是恨的,如果不恨又怎麼會不跟所有朋友聯絡呢。
陸闊沒理他,他正無聊地看著崔姐平板上的視頻,心裡感慨,現在的小孩子真是了不得,他根本看不懂那些程式是怎麼設置出來的。
他看了一半,忽然叫了一聲
“暫停,暫停。”
語氣緊張、激動得像是發現了外星人。
崔姐莫名其妙看他一眼,聽他的暫停了,畫面定格在孫閱閱頒獎儀式上,很普通的畫面,不知道他激動什麼。
“江逾風,你快過來看,快看。”陸闊都有些語無倫次了,一把從崔姐手中把平板搶過來,放在江逾風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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